睁开眼时。茯苓看见的是自己的楠木雕花大床,上面挂着青烟色的幔子。
茯苓掀开被子,慌忙着冲出门去。
拉开门,正对上一堆人满脸喜气洋洋地吹拉弹唱,堂嫂一脸和煦地对着自己微笑。
茯苓记得父亲当年被抓走之后,其他亲族都被连罪,至于之后父亲被乌恩救出来之后,据乌恩所说,他们都被送去了正淮国境外。
茯苓立刻正了神,冲去书房,推开门,果然父亲正坐在书房里悠闲地提笔练着书法。
姜县丞听到门突然被撞开,惊得抬起了头,但当他看见茯苓站在门口时,目光中划过一闪即逝的喜悦。
茯苓蹙着双眉,眼泪啪嗒啪嗒地不住流出来。
姜县丞见此景,忙走到门前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家苓儿了!”
茯苓握紧了拳头,走上前去,拉住姜县丞的胳膊,哽咽着说道:“没有,苓儿在睡觉,堂嫂弄了一帮人敲锣打鼓的,扰了女儿而已!”
姜县丞宠溺的看着茯苓,“待会儿我定说说你堂哥去。好好的自己家不练,跑到我们这儿来练什么?哈哈!”
茯苓说这话时,已经意识到自己是重生了,而且是在化雨县毒骨案发的不久前,堂哥纳妾,堂嫂为了表现自己的宽容大度,亲自操持起了锣鼓队的表演。她记得当年这一处彩排就是在她们家的院子里进行的。
茯苓抹干眼泪,“让爹担心了,堂嫂那边苓儿自己去说,爹您安心练书法,女儿先出去了!”
茯苓退出门去,在门口站了许久。
堂嫂一脸歉意朝着茯苓走来,“妹妹,嫂子对不住了,你堂哥的婚事定得仓促,在家里又怕扰了你堂哥,我也是问了你娘,她同意了,嫂子才来叨扰的!苓儿妹妹见谅。”
茯苓倒是没觉得冒犯,前世自己未经世事,觉得堂嫂的举动真的是面面俱到,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大度。也许是受了堂嫂的影响,她在面对许多次乌恩带回来的女人时,都告诫自己要学习堂嫂的大度,不要总是计较一些小心思,那样乌恩慢慢会嫌弃自己的。
茯苓一脸笑意,上前去拉住堂嫂的手,就往自己屋里带。
堂嫂坐下后,茯苓命丫鬟梅子去准备了早膳,留堂嫂在自己房内用餐。
“苓儿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在屋内吃早饭?”
茯苓笑笑,给堂嫂敬了杯茶,“堂嫂喝茶。”
茯苓黑眸转转,“堂嫂真的容得下那个歌姬?”
这句话刚入堂嫂的耳,堂嫂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直接喷了一口茶出来。
似是注意到了不合礼数,顾不得别的,忙用袖子擦了擦嘴,神情稍显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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