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回事?”
拳儿不信邪,又试好几次,罐子仍无动于衷。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会如此?!
原因未得而知,沉重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几人的心瞬时提到嗓子眼,四下张望找地躲藏。
屋室不大,能躲人的地方不多,四人分两队,拳儿和裴令个子小,钻草堆里藏身,谢微宁和周娘子返回洞道。
周娘子先爬,谢微宁垫后。
没爬几步,前边的周娘子脑袋抵住洞顶不动,空出两只手,使劲往前抓。
她不往里爬,谢微宁半个身子还在洞口,眼看室外脚步声逼近,她火速催促,“周娘子,快往里爬。”
“里头有人!”
那人不断挣扎往前爬,担心他出去暴露他们身份,周娘子咬紧牙关死抓着那人的后腿不放。
说来奇怪,再瘦的人人大小腿都有肉。
这个人,腿竟是一截木头,抓在手中滑溜溜。
可先前她往洞里爬时,摸到一边有肉的腿,是人没错!
总不见得,地下城诡异到有一边是人腿,一边是木头的非人非妖怪东西。
有人?
他们在洞内爬了一个多时辰,出洞也就半刻钟,这地妖术还不管用,谁能在这么多双眼睛下跟踪他们。
谢微宁警惕质问,“谁?”
周娘子力气大,抓着那人如何挣扎,都脱不了身,只得开口回应,“陆姑娘,是我,老耗。”
在县内见老耗,不足为奇。
在地下城见老耗,跟撞鬼没没差别。
“不是,老耗,你……”
脑袋掖在腰带上的时候,不太适合寒暄,谢微宁咽下询问老鼠精为何会出现在地下城,催促周娘子,“老耗是自家人,快,快,爬进去,石门要开了!”
得知是自己人,周娘子松开老耗的腿,推着他往洞里爬。
谢微宁也赶紧往洞里钻,赶在石门打开之前,藏身入洞道内。
石门徐徐打开,冷风灌入室内,吹拂烛光齐歪去一边。
来人是脱了面具的鬼面巫师,一手拿着面具,一手抓着张木匠的腿,倒拖他进石室,似丢弃物一般,随意将张木匠丢在石门后边。
转而拿布仔细擦拭面具,挂至石壁上。
张木匠面色青紫浮肿,身上伤痕斑驳,拖拽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人已然昏迷不醒,没有妖术,没法探他可还活着。
瞧这样子,活着也够呛。
见张木匠惨状,躲在稻草堆里的拳儿和裴令呼吸急促,喘不上气。
两人虽阅历复杂,经历坎坷,到底还是孩子,初见这样惨烈的情形,心里承受不住,又担心被发现,不敢乱动乱喊。
无助闭眼,五官拧在一块,不看张木匠。
脱,面由心生,瞧着就不像好人。
挂好面具,没等巫师召唤,木头娃娃自个从他袖中飞出,坐在桌上的陶罐上晃悠腿,居高临下撇眼地上的张木匠。
巫师没好气,“你将他弄成这样,日后他如何给你雕刻新身体?”
木头娃娃贪婪道,“我不要木头做的身子,我要有血有肉的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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