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将东西接了过去,抬头看着她,语气里透着坚定:“额娘,我会好好想一想,试着找到自己可以做也真心想做的事情。”
安陵容将人抱住,心头一阵酸涩,她的女儿这么优秀,不比世间任何一个男子差,哪怕是骑射功夫,她也一直在用自己的努力去弥补身体上的差距。
可就只因为是女儿身,所以世间的千万条路她大多都不能走。
胤禛对她的纵容从不是为了让她做一番成绩出来,而是因为知道她用不了几年就要嫁人,困于后院,相夫教子。这份纵容,是阿玛对女儿的心疼,也是对她作为女子的怜悯。
“额娘,我有世上最好的额娘。”
安陵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心软了又软。
“嫔妾延禧宫马佳氏求见皇贵妃娘娘!”
思绪被外面的叫喊声打断,安陵容垂眸敛下情绪,拍了拍锦书的肩膀,“你陪弟弟玩一会吧,额娘有事去处理,晚些时候额娘陪你用晚膳。”
静姝乖巧地应了下来,将锦匣放在桌上,坐到软榻上,逗弄着九阿哥。
“嫔妾延禧宫马佳氏求见皇贵妃娘娘!”
安陵容站在承乾宫的院子里,抬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半晌才道:“让她进来吧。”
瑞贵人为何而来,安陵容已经知道了。
半个月前,准噶尔部再次大举入侵,马佳·马尔赛驻军地是敌军撤退的必经之处,大将军锡保命他出兵截杀,但马尔赛却按兵不动,即使大臣官员再三劝请,他也无动于衷,后来只是做做样子进行追击 。
昨日消息传回京城,朝中多位大臣弹劾他,胤禛震怒,传旨撤了他的职位,将他逮捕入狱,不日处斩。
瑞贵人已经在养心殿跪了一天一夜,却没换来胤禛的半分心软。
安陵容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女子,一身素衣,不施粉黛,披散着头发,再也不复往日的清冷。
“你这又是何苦呢,皇上是不会因为你而原谅你阿玛的。”
两行清泪流了下来,瑞贵人俯身拜了下去,哽咽道:“皇贵妃,阿玛他有罪,嫔妾不敢求皇上宽恕他,只想求皇上从轻发落,留他一命。”
“皇贵妃,求您帮帮嫔妾,嫔妾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您。”
说罢,头磕在地上,力道之大让她的额头立刻见了血。
安陵容听着她的这一番话,看着她狼狈的样子,隐约记得似乎前世自己也这样无助过。
安陵容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无奈道:“你先起来吧。”闻言,锦书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安陵容又道:“后宫不得干政,此事本宫帮不了你。本宫也劝你不要再做傻事了,你阿玛的罪过不是你能解决的,即便你跪死在养心殿,皇上也不会有分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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