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清叹口气,从腰间掏出一块木制令牌。
凌上攻上前就拿了过来,抱怨道“真是服了你们了。”
文清是轻装上阵,毛驴跑的速度也不慢。城门那里得到了命令,他轻易的就出去了。
回头看看这座城,心里百感交集。想当年他刚来时,恨不得把慕远清拆了。
“真是冷血啊!”文清感慨,明明知道是计划,但就是气不过。
毛驴哼唧了两声,它打赌,走出去不到几里地,绝对有人会追他回去。
文清一路听着身后的声音,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回头看。结果走出去很远了,也没见找一个穿军装的人来追他。
“驾……”一阵急促有力的马蹄声。
文清兴奋的回头,然后看到来人,故意把脸拉长。
“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凌上攻停在他身旁,和他并行往前走。
文清咳嗽了两声,傲娇道“别追我!我去意已决。”
“我是来给你送行的!”凌上攻翻白眼“想这么多,真的好吗?”
文清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面上也不免烦躁了起来“那你也看到了,就回去吧!”
“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凌上攻笑了“你明知道他的计划,你这样跑路合适吗?”
文清情绪激动“他想让那些人作妖的一定境界,然后才收拾他们。但是有没有考虑过,这样战士们会怎么样?天天吃糠喝稀的,还怎么有战斗力?”
凌上攻想了一下才接话“你有没有想过?慕烈军已经很久没有打仗了?”
文清一怔“你想说什么?”
“也许慕远清的目的,是想清楚那些没有战斗力,或者意志不坚定的人,我记得十几年前的城破,就是因为军营里有了二心的人吧?”
这个套路凌上攻一眼就看明白了,变相的“捧杀”那三个人,就是为了清除军营中的异心人,以及顺便解决这三个草包。
文清早就想到这一层了,他只是生气,居然是要将他赶出军营。
他当年从京都来漠北,屁股都颠破了,毛驴从爷爷骑到孙子才来到这里。
结果就这么一句赶出军营,将他打发了??
凌上攻叹口气,果然读书多的人,都是斤斤计较的主。
文清的毛驴突然撕鸣一声,然后扬蹄往前跑去。
凌上攻觉得那个毛驴发现了什么,急忙跟了过去。
毛驴跑了一阵子,偏离了道路,在一棵梭梭树旁停了下来。
文清跳了毛驴,蹲在梭梭树旁查看异样。
“是发现了什么吗?”凌上攻跳下马,跟了过去。
这个梭梭树很奇怪,半米高,大概是冒了个头,还有一部分是在沙土里。
“你信不信,这里要出人命案了?”文清拍了拍梭梭树旁的土。
凌上攻有些疑问“你是说……你的驴是狗鼻子?”
文清点头“它爷爷就是学狗叫,才被我发现买下的。”
看他说的这么自信,凌上攻也不好意思反驳他。
她捏了捏沙土,土质不算松软,大概是前一阵子她施术整木拓时,恰好把这梭梭树从沙土深处抛了出来。
“现在该怎么办?”凌上攻回头望了一眼,这回城的路太长了,她真不想来回跑一趟。
文清从身上扯下来一块衣服,然后从腰间拿出毛笔,舔了舔笔尖,然后在上面写了一句“人命案,跟着来。”然后交给毛驴。
毛驴头也不回的,就往城里跑去。
凌上攻惊讶“该不会你的毛驴,是你从屠宰场找来的吧?”
文清一屁股坐地上“准确的说,它爷爷是我在屠宰场捡的。”
“能把毛驴训练成这样,你也是有本事的。”凌上攻无语,都是这么闲得吗?
也不过一个时辰,毛驴就带着守城的几个士兵奔了过来。
凌上攻也是佩服了,同时又想问“军师,你为啥不去训马呢?”
文清站起来,拍拍屁股,理直气壮的说“秀才不当马夫。”
几个士兵受到文清的指挥,对着半米高的梭梭树挖了下去。
沙土松软,加上士兵干活利索,不一会一棵类似于朽木的梭梭树干。
众人想用力将树干从坑里搬出来,结果把树搬出来的一瞬间,腐朽的树杆碎了,一具白骨躺在了地上。
“这……”众人倒吸一口气。
这具白骨按照骨骼看起来,应该是个男性,身高的话也是少年之类的。
“好奇怪啊!”凌上攻拿了一块碎树干。
树干是湿润的,漠北不止有沙漠,还有土地。常年埋在地下,加速了腐蚀速度。
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这具尸体会在树干里,梭梭树看起来还是棵活树。
凌上攻看了一眼白骨,尸体真的腐烂的连衣服都没有了。
但是无意的,她看到了白骨手上的红线绳。
凌上攻胸口一窒,这个东西她眼熟的。
这是她亲手做的,阿爹有,阿木有,还有一个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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