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粮草告罄,慕烈军宣布退让,开拔离去。
宛城内的梁国士兵高兴的手舞足蹈,喜笑颜开,有些高级将领更是喜不自禁,连着庆贺了好几日。
变故就在这时发生。
原本在周遭忙碌打杂的百姓忽然从怀中掏出匕首,直接刺向喜宴上醉醺醺的将领。
有些人甚至连惨叫都呼不出就倒在了地上。
好好的一场喜宴,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喝醉的人直接死亡,喝半醉的人抵抗片刻也倒下,只剩下一些没喝酒的士族,却还是被迅速的制住。
眨眼的功夫,一整个喜宴的人全都倒下。
然而这还不是结尾,一群乔装打扮的百姓换下了质朴的衣裳,转而套上了梁国将领的衣裳,最后,将这些尸体,悄悄地藏进了府中后院。
一个时辰的时间,喜宴还是那个喜宴,人们依旧觥筹交错,可那些人,已不是那些人。
只是这些假的梁国将领虽做了简单的易容,但终究是瞒不过熟人,好在他们也没想瞒天过海太久,他们的目的不过是——
酒过三巡,本来安宁的喜宴突然发出惊叫,为首的梁国将领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跳起来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念叨,“梁国都城出事了,快回都城,快,所有人都回。”
他这话说的突兀,其他人不敢相信,可紧随其后,又有七八个将领跟着颔首,并紧随着匆匆离去。
剩下的人傻了眼。
这调兵遣将也不是没发生过,但从来没有如此儿戏,这当首领的怎么能急吼吼的就跑了,留下一大堆将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数万梁国士兵犹豫了半个时辰,最终决定跟着上头走。
于是,开拔,整顿,离去。
也就两天的功夫,宛城就空了下来,梁国人虽留了几千士兵留守,但相对于慕烈军来说,这些人根本不够看。
回身,攻城,夺取宛城控制权,一气呵成。
宛城城门前,慕之天穿着战袍,手执长矛,仰着头静静地观赏城门上的牌匾。
在他身后,站着凌上攻,常胜,文清,肖羽,等慕烈军的一众人等。
此时正值烈日当头,宛城的百姓都晒的受不了,或躲进家中,或树荫乘凉。可这群人像是不怕晒一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宛城的牌匾,许久,许久。
最后,是文清的一声叹息,打破了持久的静谧,“我们终于又回来了,宛城。”
“是啊,又回来了。”肖羽抚摸着城墙上斑驳的痕迹,眼底流落出一丝惆怅。
他是回来了,可那个女子,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回来了是好事,作何唉声叹气的。”常胜是个大老粗,不太懂这些伤感的情绪,乐呵呵笑道,“咱们夺回了宛城,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夺回的,这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啊,就是不知道要不要上报朝廷……”
一说起朝廷,在场的人都静谧了。
要知道,宛城被夺走的时候,帝王可是接连下了几道诏书,叱责慕远清,并试图安排人来接手慕烈军。
要不是慕之天挺身而出,这慕烈军就落在别人的手里了。
之后,慕之天拒了圣旨,带着慕烈军躲进山坳里严加训练,几乎跟南朝断绝了联系,如今乍一夺回宛城,看起来是值得高兴的事,仔细想来,却让人有些担忧。
“将军。”文清道,“夺回了宛城,南朝固然会喜悦,但将军之前的抗旨行为,怕也是要……”
他没说的太清楚,但在场的人都清楚,抗拒圣旨可是大罪,即使有功劳也不能相抵。
届时,慕之天恐要受到南朝的责备了。
“不怕。”慕之天却不以为意,淡淡道,“南朝不会有功夫来叱责我们的。”
“为何?”文清初初有些不解,但他也不傻,转瞬就想明白了,兴奋道,“梁国人占据了宛城后,又接连攻占了两个边缘城池,对南朝来说损失不可谓不大,只要咱们将这两个城池再躲去回来,皇上就是再想叱责我们也要……”
夺回宛城,不过是把失去的领地收复,对南朝皇帝来说,不算太大的惊喜。
可倘若再将其他领地也迅速收回,帝王就不得不审视慕烈军的能量,虽然他有可能因此更忌惮慕烈军,但起码三五年内不敢再动慕烈军。
“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罢了。”慕之天喟叹了一口气,“我指的,是接下来梁国人的行动。”
“接下来梁国人要做什么?”文清瞪圆了眼睛,“宛城被收复,五万梁国士兵已经打道回了梁国都城,就是立马掉头也要一定的时间,而我们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布置好兵马,再收复了其他两个城池。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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