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坏了,”她微笑着,一字一顿,清晰无比,“你们,拿什么赔?”
“赔?赔什么赔!”
“你的东西?这屋里的东西,哪样不是属于姑父的?姑父,跟她废什么话!搜!搜出来就是证据!”
她像打了鸡血,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桑白薇,力气大得让瘦弱的母亲一个趔趄。
陈雨汐看都没看桑白薇一眼,目标明确地直奔桑云苓房间。
陈建东也立刻跟上,几步就超过了陈雨汐,好像两个人不是同伙,而是竞争对手。
他也嫌桑白薇碍事,粗暴地将她拨到一边。
桑白薇被他推得这下站都站不稳,脸色发白。
桑云苓看她张了张嘴,目光惶然地看向她。
母亲,到如今,你还没有看清他们的丑恶面目吗?
厚实的实木楼梯都被他们踩得咚咚作响。
桑云苓房间的房门,被陈雨汐“哐当”一声大力推开,撞在墙上。
桑云苓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急切的身影,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无声地扩大。
意念随着无声的脚步,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张开,无声无息地覆盖了那空间。
房间里面一下子就传来翻箱倒柜的巨响。
衣柜门被掀翻,抽屉被粗鲁地拉开又猛地推回去,金属滑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木箱盖被掀开,重重摔在地上……
就是现在!
在他们打开每一样东西的前一瞬间,桑云苓心念流转,
樟木箱底那架缎面挺括如瓷,绣样栩栩如生的苏绣——吸走!
床头柜深处,用红绸包裹、流光溢彩、羽翼纤毫毕现的点翠耳环——吸走!
大衣柜顶上沉重古朴、精雕细琢的紫檀木首饰盒——连同里面满满当当的珍珠项链、镶玉戒指、玛瑙手串、羊脂玉镯……统统吸走!
衣柜里那几件料子顶好、精致的锦缎旗袍——吸走!
甚至连曾一时兴起赶时髦买的确良衬衣也一件不留!
只特意留块水头浑浊、雕工粗糙的劣质玉佩,放在被翻得底朝天的抽屉角落里,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快如闪电。
楼下桑白薇甚至没听到任何异样的响动,只听到楼上更加狂乱的翻找声和陈雨汐焦躁的抱怨。
“没有!怎么会没有?姑父!那个小贱人肯定藏起来了!再找!”陈雨汐的声音气急败坏。
“废物!仔细点!床底下!箱子缝里!都是藏东西的地方!”陈建东的怒吼更响。
又过了几分钟,翻找声渐渐弱了,剩下粗重的喘息。
突然——
“啊!找到了!在这里!姑父!在这里!”陈雨汐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狂喜和扭曲的得意。
她猛地冲出房间,手里高高举着那块桑云苓特意留下的玉佩,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看!桑云苓!赃物就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话说?人赃并获!你这个贼!”
她冲到跟前,几乎要把那块玉佩怼到桑云苓眼睛里,唾沫星子再次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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