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躺在炕上,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身下的旧褥子已被鲜血浸透,暗红一片。
那个恶婆婆手里还真端着个破瓦盆,颤巍巍地想去接还在流淌的血。
“滚开!”桑云苓一把推开吓傻了,手足无措的村妇,又狠狠推开那碍事的恶婆婆,扑到床边。
手指快速搭上小翠的腕脉,气息微弱得几乎摸不到了。
“热水!大量的热水!干净的白布!快!快拿来!”
她头也不回地命令,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和急切,震住了屋里所有人。
同时,她看似飞快地打开随身的那个半旧布包,实则从空间里迅速取出用布裹着的银针包和水壶,里面是兑了少许灵泉水的水。
自从上次的接生经历,她早就备好一系列应急准备。
周围的人都吓呆了,看她动作专业又迅速,也是被她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动起来。
热水和白布很快被送过来。
桑云苓屏息凝神,眼神专注。
银针在她手中闪过细微的光,飞快而精准地刺入几个止血的要穴。
她又小心翼翼地托起小翠汗湿冰冷的头,将水壶里的水一点点,耐心地喂进去,吊住她那一点微弱的生机。
手上其他的动作也没停,利落地用自己学来的科学的手法辅助生产,清理,按压……
整个过程,她冷静得完全忽略四周的嘈杂,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她也顾不上擦一下,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手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终于响起。
是个男孩。
小翠下身涌出的血也终于慢慢止住了,但她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和体力透支,彻底昏迷过去,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
桑云苓这才泄了劲,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疲惫地长长松了口气。
桑云苓瘫坐在地上,疲惫地松了口气,这才感觉手臂酸软得抬不起来。
恶婆婆第一时间冲过来,一把抢过孩子,对昏迷不醒,生死不知的儿媳看都不看一眼。
那脸上竟还露出一丝生了孙子的得意。
朱癞子,朱老七那几个坏分子立刻又跳了出来,指着昏迷的小翠,声音比刚才还大,
“人怎么还昏着?是不是你治坏的?”
“孩子生了,大人要是死了,你得偿命!”
“就是!你得给个说法!”
恶婆婆也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起来,
“我好好的儿媳妇啊!进门的时候多壮实一个人!
被你弄成这样!不死也废了!你得赔钱!赔我们朱家的损失!赔我孙子的娘!”
场面再次失控,桑云苓被围在中间,各种指责,哭嚎,叫骂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她冷冷地站在失控的中心,且不说她要怎么为自己争辩,他们根本就没有给她张口的机会。
就在这乱哄哄的时候,村长总算急匆匆领着几个人跑进来了。
村长一脸焦急惶恐,大声喊道,
“都住手!吵什么吵!省里请的专家呢?到了村里没有?这事得交给专家处理!”
李干事和小徐听到动静也赶来,
李干事目光焦急地扫了一圈,最终落在被围在中间,一身血污和汗水,发丝凌乱,神情疲惫却目光依旧清亮的桑云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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