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苓同志,组织上理解你的心情,但请你相信……”
“给我具体位置!”桑云苓打断他,
“我是医生,也是他妻子。我能找到他。”
庄政委怔了怔,最终叹了口气,报出一个坐标。
得到回复,她提脚就走。
“桑云苓同志,你去哪儿?”小马急着喊。
“我去团里。”
团部里,气氛凝重。
王师长的粗黑眉头拧得死紧,
“桑云苓同志,你的心情我们理解。
但边境那片原始雨林,地形太复杂,气候说变就变,沼泽,毒虫,野兽……
搜索队经验丰富,尚且需要时间,你一个人绝对不能去!
我们已经加大了搜索力度,要相信组织!”
桑云苓站得笔直,声音平静,
“师长,我不是去添乱。我懂草药,也学过处理野外创伤,万一……万一他们需要呢?我就在外围接应。”
王师长坚决不允,
“不行!太危险了!屹寒同志我们已经没能……不能再让你出事!你回去等消息!”
她没再争辩,沉默地敬了个礼,离开了。
本来要是能有部队的人带队是最快的……
她来不及多想,转身又往家跑,背影挺得笔直。
药箱,绳索,干粮,水壶,火柴,一把匕首……
她清点着空间有的或没有的东西,都收拾到一起,用的时候更加方便取用。
她深吸一口气,毅然走出门,走向那片吞噬了他的树林。
雨林里的空气粘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混合着腐叶和未知植物腐败的浓烈气息,闷得人喘不过气。
参天巨木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光斑挣扎着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叶枝干,在林间的地面上投下破碎光影。
四周寂静得可怕,却又充斥着某种细微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淅沥”声,像是绵绵不绝的阴雨敲打树叶。
但那可不是雨。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是山蚂蟥感应到人体的热度和二氧化碳,正从高高的树枝、叶片上弹跳而下。
它们比水里的同类更恐怖,闻到血腥味就能从衣服鞋子里钻进去,吸在身上很难取下来。
桑云苓挥刀砍开垂落的藤蔓,一不小心还容易陷在一块湿滑的泥泞里。
汗水混着雨水从额角滑落,迷了眼睛。
雨林里的雾气像块湿毛巾捂在脸上。
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
“喜湿的蕨类……长得特别旺,”她喘着气,抹开脸上的水渍,“附近肯定有水源。”
他们在这里迷了路,按照经验肯定是要找活水源的。
她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面和低矮的植被。
忽然,她眼神一凝!
几根断裂的树枝,断口还算新,旁边一片蕨类,叶片被明显压弯,指向一个方向。
有人经过!而且很可能行动不便,需要拨开或依靠这些植物。
她闭上眼,努力集中精神,试图感知那片虚无缥缈的空间所能带来的微弱指引。
这是她无意中发现的能力,极其有限,只能模糊地感应到附近一点点特殊的气息。
范围有限,感应模糊,但此刻,任何一丝希望都不能放过。
此刻,一股微弱的生命力感应,极其细微,似乎是从侧边方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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