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聿将钱小心翼翼地重新裹好,塞进了衣服最里层,贴身藏好。
随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张家那破旧的木门。
刚出村头那条黄土小路没跑多远。
他就被人猛地拽住衣领,拉扯得差点摔了个趔趄。
来人满脸横肉,个头比他还高。
这人正是柳悦澜的亲弟弟薛小宝。
薛小宝紧紧拽住他的衣襟,脸上露出点笑意。
“刚才听村里人说你来了,看来我娘应该是没大问题了。”
“走吧!跟我回家,去给我姐道歉。”
他一边拽着人往回走,嘴里一边念叨。
“你可把我姐害惨了,她眼睛哭红得像个桃核。”
沈知聿被拉扯得连连踉跄几步,连忙喊出声来。
“新城,新城,你先听我说,我真的有急事在身,真的不能耽搁!”
薛小宝瞪大眼睛,一把将他拽住了。
“什么急事?”
他握起拳头,在掌心掰得“咔咔”作响。
“我只问你一句话,哄不哄?”
沈知聿一听,心里顿时一阵发苦。
他当然不敢说个“不”字。
“哄……哄……哄着,我哄还不行吗?”
就这样,他就像是头被拴牢的小羊羔似的。
被薛小宝一路拽回了柳家。
正巧,屋门刚被推开的瞬间。
他们迎头碰上了正要出门的母女俩。
母女俩原本神色紧张,一脸忧心,正准备去找陈春香的老熟人。
隔壁村子的一位赤脚大夫问问情况。
见到沈知聿的那一刻,母女俩的脸色瞬间都变了。
她们先是一愣,随即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和薛小宝的想法差不多。
只要沈知聿回来了,想必张翠花也没了性命之忧。
屋里屋外一片寂静。
看到沈知聿登门而入的那一刻,柳悦澜冷冷地扬起脸。
“是谁允许你进来的?那笔原本属于我的嫁妆呢?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
面对柳悦澜突如其来的质问。
沈知聿神情一紧,眼神略微闪躲。
“岚音,那个……那个钱我带来了。”
话音刚落,沈知聿赶紧动手从身上掏摸了一阵。
从布包里取出厚厚的一沓钞票,小心翼翼地递到她面前。
“这钱是专门给妈用的,拿来交住院费。”
听到是给母亲治病的钱,柳悦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接了过来,低头仔细点了点数目。
确定无误之后,才利落地将一千块塞进自己的口袋。
做完这一切,她的脸色依旧冰冷。
“你说这钱是我嫁妆里拿的,怎么会变成你妈治病的?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解释得通吗?”
“沈知聿,做人得凭良心说话。你怎么能把我的嫁妆拿去给张翠花看病?那是我娘留给我的血汗钱!”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沈知聿一时怔住。
他愣了几秒,心里面直打鼓。
不对劲啊!
他原本的计划很周全。
只要他说明这笔钱是替他母亲看病用的。
以柳悦澜的心软性格,她十有八九会主动归还。
可现在……
柳悦澜不但把钱毫不迟疑地塞进自己兜里,还指责起他来。
“岚音,你啥意思?”
沈知聿急得满头冒汗,一时间语无伦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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