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觉那个孩子聪明乖巧,是我在福利院最喜欢的小孩。”
许光厘点点头,对朱院长道了谢。分别之际,朱院长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张发黄的照片递给许光厘。
“这张照片,我本来要交给俞小姐的,现在就交给你吧。虽然离开福利院许多年了,但我对福利院还是很有感情的。因此保留了这张同俞董事长夫妇,还有福利院小孩一起合照的照片。”
许光厘起身双手接过了那张照片,照片里最中间坐的那位穿着西装领带,一脸严肃有威严的男人应该就是俞莳的父亲俞有成。而坐在俞父旁边的是俞母俞芬,他们身边围绕着十几二十个小孩,身后还站着几个教职人员,其中一个男人正是年轻的朱院长。
这些小孩中有一个男孩最为突出,差不多十来岁,他昂着高高的头,神情中有些不服输的坚毅,许光厘猜想,这个小孩应该就是年少的沈觉吧。
许光厘看了看照片后写的时间,正是十八年前所拍的,而照完这张照片后的第二年,俞父就去世了。
两人分别后。许光厘看了看手中的相片,决定去见一见沈觉,除了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有关念翰的消息,还想顺便为俞莳带上一份她喜欢的松鼠桂鱼。
在他的世界,他同沈觉往来甚少。直到有一天许暖微带着沈觉回家,他才得知原来姐姐一直默默同沈觉在交往。但在男尊女卑的B世界,许暖微不能为自己的人生做主,她只能服从父亲对她的婚事安排。最后还是同沈觉分了手。
许光厘去过沈觉的“鹿觉”餐厅几回,进了门,却发现餐厅没有开灯。这显然不是营业状态。再往里走,就见几个工人在搬运材料。他随便找了个忙碌的工人问道:“你好,请问沈觉在吗?”
“不认识,不认识。”
许光厘觉得奇怪,直接拨通了沈觉的电话,不想身后响起了手机铃声。他回身一看,立在他身后的人正是沈觉。
看了眼手机,沈觉掩住眼底的诧异,勾起唇笑着招呼:“光厘,你怎么来了?”
许光厘挂断电话,笑道:“我本来想来这里吃饭的,顺便打包带点给阿莳吃的。她之前跟我说鹿觉家的松子桂鱼特别好吃。”
“只是现在……”许光厘环顾着四周,问,“这里怎么回事?”
沈觉神情未变,淡定道:“你正巧赶上了,这事我没还跟朋友们说,我打算关了鹿觉。”
“关了?我觉得鹿觉运营的不错啊。有特色、有客源、名声正热。”许光厘奇怪的问。
屋内三三两两工人搬着家具来来往往的动静有点大,沈觉引着许光厘去了里屋的茶室小憩,二人坐下后,沈觉沏了壶茶,然后递过了其中一杯茶给许光厘,又道:“你姐姐没有和你说吗?”
“说什么?”许光厘轻轻啜了口茶,半眯着眼困惑道。
“你姐姐希望我能去一品家帮忙。因此我打算先放下自己的事业。”沈觉神情未动,郑重其事道。
许光厘旋即抬眼,眼底有几分讶异,沉默不语。
“你可能不知道,我能够到今天的成就,拥有眼下的东西,少不了俞家的支持。既然我答应暖微去一品家,也得表露出我的决心。为了她我愿意放弃属于我的一切。”
许光厘沉默不语,沈觉倒是有点意外许光厘的淡然模样,似乎早就知道他少时在福利院得到俞家帮助的事情。
正当沈觉晃神的片刻,许光厘淡淡勾唇,轻轻笑了一声:“我倒是没想到。”
许光厘淡淡勾唇,轻轻笑了一声:“我倒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会为了我姐做这么多事,甚至放弃自己经营的餐厅。”
许光厘接过茶壶,将茶壶下倾,往盖碗上注满滚烫的热水,熟练地用杯盖轻轻刮去浮在上面的泡沫,又小心翼翼地往沈觉的公道杯上倒入茶汤。
沈觉微微一怔,许光厘倒是大方地笑了:“姐夫喝茶。”
“光厘,这八字还没一撇,你现在就叫我姐夫,还是早了些。”说是这么说,沈觉还是接过了茶。
“觉哥都为了我姐关了店,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许光厘话中有深意,如若在他的世界,有个男人为了女人放弃事业,一定会深陷舆论的深潭,但这里是C世界,女生一样可以有出色的事业。所以许暖微强势有攻击性,沈觉与之相处,一定隐隐吃了不少闷气。如今居然愿意为了她而关闭辛苦打拼的鹿觉,想来,只可能是爱情的力量吧。
“不说我了,光厘,你来鹿觉到底什么事啊?”沈觉抿了口茶,笑着打趣道,“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带饭只是顺便吧?”
“哥.我真的是为了带松鼠桂鱼给阿莳吃的。可是看这里好像没有厨师了啊。”
“你来的正好,我这边还有个私厨今天还在做外卖。我吩咐他给你做一份。”
沈觉出了茶室后,许光厘便在茶室四周逛了逛。茶室的外头正好是个凉亭,长长的走廊两边是镂空的木雕 复古走廊过道,有种穿梭到久远的年代的感觉。天边的白云如薄纱浮动着,突然来的几条浅浅的彩虹,让他忽然停住脚步,看向远处的天空。
直到背后的人喊了一声,他才回过神。
“光厘,你怎么出来了?”
“看外面下了太阳雨,就出来看看,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好的景色。”许光厘忍不住又看了看天边的彩虹。
“你运气不错,正好赶上彩虹。”沈觉立在许光厘的身旁,也看向了天边,缓缓道。
“觉哥应该对安信福利院很有感情吧?”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沈觉微微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是啊,如果没有安信福利院。我应该就流浪在外了,更别提顺利毕业,去国外读书了。”
许光厘转头看向沈觉:“觉哥在福利院的时候,认识一位叫念翰的孩子吗?”
“念翰?”沈觉垂眸思考片刻,问道,“你说的念翰该不会是那位有名的画家吧?。”
“对。”
“我在福利院的时候,不认识叫念翰的人。但是你也知道福利院很多小孩被收养后,就会改名换姓。”沈觉坦言道。
许光厘微微颔首,显然有些失望。
“怎么了光厘?”见许光厘长时间的沉默,沈觉追问道。
许光厘唇畔勾出一抹淡薄的弧度,单手插袋,迈开长步道:“没事!谢谢觉哥的茶和饭,我先去看阿莳了。”
到医院时,松鼠桂鱼还是热的,许光厘想到俞莳吃到喜欢的食物时眼睛会亮晶晶的,自己也忍不住勾起唇,推开病房,却发现俞莳不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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