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暖微打量了许光厘好一会儿,淡淡勾唇道:“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今天就待在这吧。”许光厘环着双臂,不急不慢地往沙发坐下,明显不达目的不罢休。
许暖微唇畔的笑意渐盛,:“走吧。不过是看个画,至于吗?”
许暖微在面前引路,直接从台阶上了二楼,穿梭在长长的走廊,到达了最长廊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打开的瞬间,果然别有洞天。里面精心地摆着十几幅画,全是一些色彩冷色系的画,这些看似凌乱的笔画里似乎都在指向着一个叫作“悲伤”的主题。
看着画作上的署名正是“念翰”后,许光厘忽然侧头看向了许暖微,质问道:“姐,这些画,你是从何采购的?”
许暖微淡定回道说:“就是从念翰的经纪人手上采购的啊。”
“是吗?”许光厘继续反问道,“姐,你认不认识念翰?”
“他是很出色的画家啊。”许暖微面色不变,口吻平淡道。
许暖微显然没有说实话,许光厘也不兜圈了,直接切入主题,问道:“你见过他吗?”
“我没有。”
“那这张卡片呢?”
许光厘递过了在容绯追悼会上收到的那束花里的卡片,声音冷冷道:“我认得这张卡片上的字迹,是你写的。”
许暖微神色骤变,目光闪烁不停,半天才道:“一张卡片能说明什么?”
“你为什么要以念翰的名义写这张卡片?”许光厘厉声问道。
许暖微滚了滚喉咙,冷着脸回道:“光厘,你带着伤来这里就是问我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
话落,许暖微决绝地旋身就要离开,偏偏被许光厘拽住了手腕,他蹙着眉口吻强硬道:“姐,如果这件事关乎我的死活,你会告诉我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许暖微甩开了许光厘的手,愤愤回道。
两姐弟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无形无踪的低气压把二人压得喘不过气,最后是许光厘开了口:“他很可能是杀了容绯的人。”
许暖微骤然瞪圆了眼瞳,难以置信地说:“光厘,你不要骗我了,念翰早就死了。而且他怎么会杀死……自己喜欢的人?”
许光厘眼眸毫无温度,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步步紧逼:“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念翰的事?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弟弟忽然来袭的逼问,让许暖微微微一怔,她的眼里很快蔓上了盈盈波光,声音也降了好几分:“如果说我在容绯之前认识了他,是比容绯更喜欢他的人呢?”
姐姐眼里的情绪并不像是假的,可正因为如此让许光厘更加难以置信。在他的B世界,许暖微从未跟一个在念翰的人有过交集。
许暖微泪光潺潺,越说越激动道:“难道我不能以他的名义写张卡片,送束花给容绯吗?光厘,我只是不想以情敌的身份给她送这束花而已。”
眼前的事实出乎了许光厘的意外,他感觉自己正陷入一个豪无头绪的迷宫之中,直到被一阵手机铃声打乱了他的思绪。
许光厘接起手机:“喂——”了一声,他神色大变,对许暖微冷冷地抛下了一句“这件事还没结束。”匆匆离开了琴房。
刚刚他接的是医院的来电,告知他俞莳失踪了。
一路上,他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气喘不停地上了病房,除了他雇的两个保镖不断地在向他道歉之外,曲相宜竟然也在。
“俞莳醒来了为什么不通知我?”许光厘抬高声音,失去理智地吼道。
曲相宜滚了滚喉咙,接下话来:“抱歉,光厘,是俞莳说要亲自通知你的。”
许光厘眸光凌厉地看着曲相宜:“你来这里干嘛?”
“我只是想来看看阿莳而已,我扶她去楼下散心,她看到了一个关于容绯追悼会的新闻就猛地变了神色,然后……”
“然后什么?”
曲相宜清了清嗓子,愧疚地看着许光厘说:“她拿走了我的车钥匙……”
眼前的女人还想解释什么,倏然就被许光厘凉薄的目光所扼制。男人一句话也没说,但冷漠的神情带着强大的威慑力。
曲相宜猛地缩了缩肩膀,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无声地目视着那个男人迈着长步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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