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璃的天牢沿用了前朝的监牢，天牢内暗无天日，是蚊虫鼠蚁喜爱的地方。
里面关押了许多罪大恶极的犯人。
一看见外人，犯人像饿狼看到肉一般扑到牢房门口，向外伸着双臂，大声喊着“放我出去”，“我没罪”之类的话。
季眠被人绑到一个石板上，双手双脚都被粗重的铁链捆绑。
“柔宁公主，如果不想遭受酷刑，赶快说出与你互通书信之人。叛国之罪不是儿戏。”
小李子听到这话，语气不耐：“程刑司，北璃没有柔宁公主，只有宁贵妃，陛下的旨意是生死不论。难道刑司大人想要徇私枉法？”
程理瞬间拔出腰间的佩剑架到小李子脑袋上：“本官想如何审讯是本官的事，李公公，你若是越俎代庖，本官可以先让你试一试惩罚。”
年初的兵变给很多人带来了不少打击，前朝的大部分旧人都被处决，留下的小部分人如他一样选择蛰伏。
厉子安杀了前朝皇帝，又将唯一的前朝皇室柔宁公主困于后宫。
这个仇，他这些旧人始终要报。
“刑司大人请便，奴才这就去回禀陛下。”小李子僵硬地笑了几声，急忙往牢房外跑去。
“欺软怕硬的狗奴才。”程理嗤了一声，他将佩剑收起，看向季眠，“柔宁公主，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什么说你叛国？”
她朝程理笑笑：“程大人请按照旨意招办吧，莫要因为本宫丢了自己官职。”
转移的术法已经施展完毕，只要对她用刑，就会立刻转移到林念身上。
她通过剧情知道程理这些前朝旧人想做什么，但林念会出场劝说这些旧人归属北璃，所谓的为前朝平反好像只是一场游戏。
不过这些与她无关。
程理看她这样，自知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朝她一拜：“委屈公主在这里考虑一晚，本官明日再来询问。”
季眠没理会，程理不对她用刑，天牢的其他人未必像他一样。
天牢关押重犯，厉子安根本不可能放心他这个前朝旧人担任刑司。
或许等他走远，就会有厉子安的人前来审问。
果不其然，一个穿着和程理差不多官府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命人将刑具放进来，有各种各样的刀，鞭子，辣椒水，以及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瓶瓶罐罐。
全程没和季眠说过一句话。
四个狱卒将钉床抬到房间一角后，试探地问：“章副司，我们……”
章浩易低头挑选合适的刑具：“走吧，本官不需要你们在场。”
狱卒们不敢犹豫，飞快地离开刑房。
章副司比程刑司残忍许多，没有哪个犯人能在他的审讯下坚持一刻钟。
他们当中有些人只见过一次，审讯结束后连续做了五六天的噩梦。
季眠好奇这个章副司要做什么，忽然有白色粉末撒到了她眼前。
她嗅了嗅，比普通药强一些，但比不上一分春水。
刑罚刚开始，希望林念能受得了。
与此同时的承慈殿，刚躺在床榻上入眠的林念忽然觉得浑身燥热，将被子踢翻在地。
章浩易丢下瓷瓶，又拿起鞭子裹着辣椒水：“寻常男子都受不住。宁贵妃，如果想要解药，赶快说出与你通敌之人的名字。”
多亏陛下有先见之明让李公公转告他生死勿论。
陛下也知道程理那个人信不得，他迟早有一天夺了程理的位子。
季眠佯装忍得痛苦，朝他怒吼：“本宫无罪！厉子安那么想本宫死的话，请章副司给本宫一个痛快！”
“陛下旨意生死勿论，得罪了。”
章浩易拿起蘸满辣椒水的鞭子，抬起胳膊往季眠身上抽打。
每抽打一道，身上多出一个印子。
季眠咬紧牙关，发出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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