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老四说话?难道是他错了?明明是杜天鸿先威胁他的!
杜天盛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过往被欺辱的画面,他的心被深深刺痛,雷公脸逐渐涨得通红,最后鼻孔出的气像烧开的水,不断喷出肉眼可见的热气。
几个数的时间沉默后,杜天盛忽然大叫起来,挣扎开李翠花的拉扯,冲着杜天鸿谩骂:“呀——翠花你闭嘴!我怎么跟他说话?我是他二哥!你要我低声下气求他吗?他娶了个流落在外的高门贵女就飞黄腾达了,这是他自己的本事吗?这是死去的沈采薇的功劳!他杜天鸿有什么本事?区区没品的芝麻糊官而已!没有沈家他能有今天吗?他凭什么瞧不起我?凭什么拿检验的事儿压我?他是怎么做弟弟的,他……”
杜汀兰冷眼旁观,听着杜天盛发泄心中怒火,深深明白这两兄弟之间的矛盾简直已经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样正好,她正好来个挑拨离间,让这一家子从内部不和谐,日后再逐个击破!
当即她便接话打断了杜天盛:“二伯怎么这么大的火气?难道堂姐烧了我的铺子,打伤我的人,强行换走我娘给我的嫁妆,让我一无所有,是对的?我要是手里什么都没有,那以后我在君王府还有什么地位?二伯怎么能只顾自己和堂姐,不顾我?这铺子我收回来,日后我在三殿中获利吗?二伯你不要胡搅蛮缠,连父亲也一起拉下水骂,父亲要是真不顾兄弟情分,早把你们撵出这大宅院了,咱们还能在一个屋檐下做亲戚吗?”
她这一番话出口,既让杜天盛失了道理,又贬低了杜天盛,还捧高了杜天鸿,可谓一石三鸟。
果不其然,杜天鸿满脸写着‘就是就是’,杜天盛则是被这父女俩气得啊的一声惨叫,身子猛地倒下!
李翠花赶忙抱住自家男人,发现杜天盛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发青。
杜天鸿也吓到了,赶忙凑上前去,结果瞧见杜天盛快翻白眼了,他急得大喊:“快传客卿大夫!快!”
“我瞧瞧。”杜汀兰立刻给杜天盛把脉,“急火攻心,没什么大碍。”
说罢,又掏出一把银针,冷静道:“二伯娘,把二伯扶起来,我扎两针他就没事了。”
李翠花瞪着她吼:“滚开!谁要你扎针?你连你娘都治不好,能治好谁?滚,别想害我男人!”
杜汀兰立刻蹙眉看向杜天鸿:“爹,二伯娘这是生您的气了?连带着我也不待见?二伯现在急火攻心,一盏茶功夫内不施针,轻则落下心疾,日后激动便会心绞痛。重则偏瘫,以后走不了路,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她起身坐在一旁的石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喝着。
余光中,李翠花显然是不信她医术的,那满脸横肉一抖,唾沫横飞骂她:“你少胡说八道,今天你二伯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天鸿,你二哥要是没了,娘不会放过你的!哎哟!我苦命的男人啊!娘啊——娘啊——您快来看看啊,我家天盛快被气死了啊!”
李翠花这么哭嚎,杜天鸿脸色也越发难看,当即凶道:“二嫂你住口!还当这里是乡下吗?这里是京城!你闹成这样传出去,咱们杜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我刚才是一时气话,二哥怎么就满口胡言乱语,还把自己气倒了?这不能怪我。”
李翠花听他辩解,更是气得哇哇大哭:“没天理啊!老四啊,你飞黄腾达了就苛待我们,处处压着我们,我们心里能好受吗?你二哥忍气吞声多年,现在就被你这女儿三言两语刺激得急火攻心,你反而说是我们天盛的错,你还有良心吗?要不是杜汀兰从中作梗,咱们两家这么多年来相安无事,怎么会闹成现在这样子?老四,你怎么不说说杜汀兰的错啊?就揪着你二哥不放!娘要是知道了,娘会主持公道的,你有本事就把娘喊过来!你喊啊!”
眼瞅着李翠花扯着破锣嗓子越演越烈,杜天鸿简直烦死了!
他拧着眉头一言不发,其他丫鬟奴才自然不会听李翠花的,一个个装聋作哑,却也有人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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