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汀兰冷笑:“父亲言重了,您女儿那么多,为杜家立下汗马功劳者,尚且可以让外人随意玷污,让外人欺辱,让外人糟践,可见女儿在你眼里与仆人无异。我母亲走得早,自家姐妹兄弟都不得您宠,为了生存甚至要依附于其他姨娘。我一个不懂识时务的女儿,实在不值得您费心保护。您为了维护兄弟之间的情意,不惜拿我开刀的行为我完全理解。我没生气,也不敢生气,更不会生气。”
她这一点面子不给,杜天鸿脸色一再难看,但碍于赫连君在此,他岂敢造次?
最后只能忍气吞声。
赫连君冷笑一声:“杜大人不必在此伺候,本王昨日夜宴之前告知阿兰今日要一起回来,却不料杜大人次次截胡,一声不吭就把阿兰带走,本王只好巴巴地追来了。”
一听这话,杜天鸿更惊,满脸不可思议看向杜汀兰,不明白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哄得赫连君这般待她好。
难道真是因为杜泠鸢以及杜汀兰本身负有医术之事?
杜天鸿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越发坚定日后不可薄待杜汀兰。
“殿下海量,下官是家中有急事,这才半路把人带走。下官若知殿下会陪她一起来,绝不敢半路截人。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杜天鸿卑微低头道歉,眸底更是藏着一丝欣喜。
只要杜汀兰能拴住赫连君的心,他可以对杜汀兰好。
赫连君闻言,这才挥挥手:“杜大人自便。”
杜天鸿这才笑着退下。
等杜天鸿离开院子后,杜汀兰立刻起身,再次谢道:“多谢殿下解围,汀兰没齿难忘,日后殿下若有需要,汀兰必不相辞。”
赫连君笑容明媚,儒雅矜贵地说:“你和泠鸢真像,一样容易感激人。这是好品性,但在本王面前不必客气,本王待你与旁人不同,即便你不说,本王也能明白你会向着本王。”
向着他?呸!
杜汀兰眼底深处藏着恶寒,这狗东西,顺着他的心意夸他两句他还当真了?
三言两语就想拉拢她,当她还是沈天娇吗?
“殿下忽然而来,可是身体不适?我给殿下瞧瞧吧。”她岔开话题,示意赫连君伸出手把脉。
赫连君却道:“本王身体很好,今日来此,一则是想看看泠鸢的祖母,替泠鸢照拂一下家人。二则是想带你和老夫人一起去看看泠鸢,想必老夫人很想泠鸢。”
明明是他想去看杜泠鸢,却非要推到别人身上,杜汀兰心头再次恶寒。
不过,赫连君这个时候去看杜泠鸢,居心何在?
“怎么?有问题?”赫连君察觉她反应慢了半拍,便知她心中有事。
杜汀兰连忙道:“殿下有所不知,在泠鸢姐出事之前,我向来懦弱无能,不善与人交际,因此与大姐夫几乎无任何来往。那一日若非泠鸢姐出事,大姐夫断然不会与我有交集。之后你也看到了,无论大小事情,帮我的人都不是他,可见我在他心里没什么地位,所以不一定能见到泠鸢姐。”
“大姐夫?他让你这么叫的?”赫连君挤出一丝笑容,但眼底还是暴露了一丝暴戾和不悦。
杜汀兰视而不见,笑道:“是啊,大姐夫说,等泠鸢姐醒来之日,便是他们大婚之时。而我可以提前叫他大姐夫,这样对我和祖母也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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