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墨已经不是第一次掐她脖子了，也已经不是第一次想杀她。
杜汀兰纵然心里是不怕他的，但这具身体也下意识地产生了恐惧。
赫连墨见她这副模样，眼神有一丝愧疚。
随即又一板一眼地问：“听说是你先认出凤野的？”
闻言，杜汀兰下意识地紧张起来，也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
她这表情落在赫连墨眼里，赫连墨心中明白了些什么，随即追问：“你肯定没有见过凤野，那你是怎么认出他来的？换句话说，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那些标记？”
凤野身上的纹身一直是个秘密，赫连墨害怕凤野暴露，即便是这么热的天，仍旧让他穿三四件衣服。
杜汀兰却通过凤野身上的标记又把人给认了出来，可见杜汀兰是早知道凤野身上有这个标记的。
杜汀兰听到标记二字，迅速找到了理由解释：“之前听五表哥提起过，他的心上人叫凤野，五表哥还在自己的身上刻下了这两个字。”
“你这辈子去沈家的次数没超过十次吧？你见过沈行军的次数没超过八次吧？他跟你很熟吗？连这种事都跟你说？”赫连墨明锐地察觉到她撒谎，也已经意识到她会这么说。
杜汀兰微微蹙眉：“我跟五表哥的关系自然没这么好，但我跟六表哥的关系却是不错。怎么？这件事就不能是六表哥告诉我的？”
赫连墨语气微怒，眼神冰冷：“你上一句话还说是五表哥告诉你的，现在怎么就变成六表哥了？”
杜汀兰一时之间接不上话来，眼神也有一丝不爽和闪躲，最后反倒是带了点怒气质问：“千岁爷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什么直接说便是，何必这般卖关子？再者，我怎么会在这里？春花，赶紧让马车掉头，我要回去找凤野。”
春花哪敢接话？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一角。
赫连墨伸手捏住杜汀兰下巴，眼神带着阴狠：“那你知不知道凤野是本座藏起来的？你这么意外地就把他揪出来了，本座对你很是担忧。”
担忧二字，赫连墨咬得很重。
那意思就好像是说，要把奸细二字明晃晃地刻在她脸上。
杜汀兰早已经受够了他的威胁，一把甩开他的手，怒斥：“赫连墨！你总是这样武断，又疑神疑鬼！沈家也跟你没什么直接关系，凭什么就只能你来调查，我不能插手？”
杜汀兰突然喊了他的全名，喊他的语气，以及说话的眼神，和沈天娇一模一样。
这一瞬间，赫连墨好像看到了沈天娇似的。
他的眼神不由得有一丝震撼！
若不是那张面具挡住了他的表情，此时他满脸的惊愕就要被杜汀兰全部瞧去了。
赫连墨很快回神，强行压住心中的困惑，恨向杜汀兰：“你无权无势，凭什么调查沈家？上次沈商嵘的案子如果不是你来捣乱，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难道你想其他人的案子，也不了了之？”
杜汀兰沉默着，心中非常痛苦。
如果不是杜天强运走了那些东西，她完全可以拿着那些东西去告御状。
可一想到皇帝的德妃，被她换掉的两味假药要害死了，皇帝却没有太大的动静。
那就说明皇帝是知道这批药材的存在，且一直让人暗中盯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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