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狗!
它现在能看清了,是条黑背狼狗,体型不小。
此时的这只狼狗,没有像往常一样趴在窝里睡觉。
而是直挺挺地站著,头高高昂起,鼻子指向它所在的方向。
野猪王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屏住了。
它知道狗的嗅觉灵敏,但自己在下风处,而且已经儘量隱藏了气味。
那条狗不可能发现它……
“汪!汪汪!“
哪知道。
下一刻。
震耳欲聋的犬吠突然划破夜空。
黑背狼狗像触电一样跳起来,疯狂地对著院墙外吼叫,声音里充满警告和恐惧。
野猪王的大脑瞬间被怒火淹没。
它低吼一声,后腿肌肉绷紧,准备一跃跳过那堵只有一米多高的土墙。
就在它蓄力的瞬间,屋內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周围几乎人家的灯,也都亮了起来。
一般夜间狗是不会轻易叫的。
像是刚刚那种叫声,明显就是出事了。
一时间,不少街坊邻居都开始穿衣服。
“大黑!半夜三更的,你鬼叫什么“
老妇人沙哑的声音从屋內传来,接著是一阵咳嗽声和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野猪王的动作僵住了。
灯光,人类的声音,这些都意味著暴露。
它不甘心地低吼一声,獠牙在月光下闪著寒光。
这时,不远处的人家,打开了房门。
“张大娘,你家没事吧“
隨后,便是越来越多的人。
野猪王知道今晚的行动失败了。
它最后看了一眼那个院子,记住那条该死的黑狗的位置,然后转身,快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院子里,张大娘拄著拐杖,颤巍巍地打开屋门。
她眯著昏的老眼,扫视著空荡荡的院子。
“哪个杀千刀的半夜来嚇唬人“
她嘟囔著,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大黑还在狂吠,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
它拼命嚮往院墙方向冲,毛髮全部竖起,露出森白的犬齿。
“闭嘴!你这畜生!“
张大娘举起拐杖,狠狠敲在大黑的背上。
狗发出一声呜咽,但仍然不安地来回走动,鼻子不停地嗅著空气。
隔壁的王老汉披著衣服走过来,手里提著煤油灯。
“张大娘,出啥事了“
“谁知道呢,这死狗半夜发疯。“
老太太又用拐杖戳了戳大黑。
“再叫唤,明天不给你饭吃!“
大黑委屈的呜咽一声,终於安静下来,但眼睛仍然死死盯著野猪王消失的方向,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铁蛋揉著眼睛从屋里走出来,小脸睡得通红。
“奶奶,怎么了“
“没事,回屋睡觉去。“
张大娘挥挥手。
“就是这畜生发神经。“
王老汉举著灯在院墙外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
“可能是黄鼠狼什么的,我前几个还看见一只。“
他打了个哈欠。
“睡吧,明天还要下地呢。“
灯光陆续熄灭,苏家屯再次陷入沉睡。
没有人知道,一双猩红的眼睛正在山林的阴影中,冷冷地注视著这一切。
復仇只是推迟了,但绝不会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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