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永年听他这么说也就打消了要再请人看的想法,都敢这么打包票那肯定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他假装听不出对方话中深意,寒暄几句就想要离开。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刑国正又笑著开口:“永年,你弟弟最近还好吗是在家还是在医院”
雷永年的弟弟是国內顶尖那一批科学家,两年公派出国学习半年,在回国时却出了车祸,成为植物人再也没醒过来。
这件事不光是雷家的痛,更是国家的伤,祖国紧缺人才却一次次眼睁睁看著这些人才发生意外,又无奈局势原因暂时没办法动。
“多谢领导关心,我弟弟在三个月前被接回了家,现在正由我母亲照顾,”雷永年脸上浮现恨与无奈。
当年的车祸不用想都知道是別国刻意为之,但碍於局势根本没办法为弟弟討回公道,他的弟弟正值壮年,却再也没办法实现自己的梦想与抱负。
並且在事发过三个月后,弟媳也回了娘家,没过多久就提出了离婚,他们作为弟弟的亲属,心中虽然气愤却也没资格要求弟媳这辈子都伺候弟弟。
母亲不愿意接受这一连串的打击,恨不得给弟媳下跪求对方別走,在母亲的眼里,弟弟就只是在睡觉,但弟媳哭著求母亲放过自己,这无异於是让母亲接受弟弟永远也醒不来的现实。
这件事后母亲大病一场,病痛过后却主动承担起照顾弟弟的事,这令他感动的同时也让他心碎。
就在三个月前,母亲主动提出想让弟弟从医院回家去住,说是看到书上说熟悉的环境会刺激弟弟脑部神经,说不定哪天弟弟就醒了过来。
他自然是满口赞同,特意掏钱请了个护工过去照顾。
刑正国早听说雷永年跟弟弟的关係很好,他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递出:“永年,我觉得你可以让小沈同志去试试,她虽然是中医但医术却不比那些西医差,甚至还要高过那些西医。”
这是在给对方递橄欖枝,同时也是在把对方往自己的船上拉。
雷永年抬头看向刑正国,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挑开了,说道:“领导,那文件是经我手审核后发出……”
他语气乾巴巴的,不难让人察觉出语气中的动摇。
“那文件里有多处不合理,”刑国正斩钉截铁。
说完,他又道:“你先回去想想,我可以当做你没来过这里。”
这句话充分给了雷永年能反悔的机会。
办公室外。
雷永年有些恍惚,弟弟雷小斌躺在床上的模样和母亲迅速苍老下去的面容,在他脑海交替浮现。
不知不觉就来到母亲的房子,现在弟弟是跟著母亲一起住,也由母亲照顾。
小斌住的房子被弟媳郑静给拿走了,说是跟了小斌那么多年,还生了个孩子,到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那房子应该赔给她。
母亲当时还沉浸在小斌的悲痛中,只想儘快让郑静走,也没跟他说就把那房子就给了她。
他想过把郑静撵出去,但他动手就难免勾起母亲的伤心,那郑静说不定还会跑来求母亲,这件事也就一直搁置著没动。
屋內,雷永年的母亲吴莲正配合护工给雷小斌擦身子,看著小儿子身上萎缩无力的肌肉,她眼眶有些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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