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慕容珏的旨意,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了皇上为了文昭容的身体,特意请来了安王府里的府医来为她整治。
慕容珏的这番动作并未引起多大的波澜,宫里的女人都清楚文昭容的病,皇上此番,不过是愧疚罢了。
不过,各宫的人在慕容珏旨意下达的那一刻,立马让宫里的人送了些药材到玉芙宫。
安桃灼坐在软榻上,吃着冰镇好的瓜果,听闻慕容珏的旨意,又想起了文昭容给她送来的簪子,也让清衣带人从库房里挑了好些药材送往玉芙宫。
清衣去了,安桃灼想起初见安王妃时,安王妃醉酒抱着她叫姐姐,安桃灼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神色不明,唤了余夕进来。
余夕是前些日子海德全亲自挑选的宫女送来的,为人老实,做事利落干净,条理分明。
安桃灼便让她做了贴身的宫女,只是清衣与她在府里便伺候了,比较信赖,所以平时里大多也是清衣陪着安桃灼。
余夕本在外守着,听见安桃灼唤她,双手紧了紧,深呼出一口气,便进去了。
“主子唤奴婢可是有什么吩咐?”
安桃灼看着跪在地上,态度恭谨的余夕,笑了笑,让她起身,“余夕,你在宫里呆了多久了?”
余夕不知道安桃灼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个,心下疑惑,面上却回道:“回主子话,奴婢,在宫里呆了六年了。”
“六年,算是老人了。”安桃灼沉吟了片刻,继而问:“那你可知道那安王妃可有姐姐?”
余夕垂着头,闻言,眸光一暗,“主子不知道吗?”
安桃灼摇头,她之前一直住在锦州,呆在自己的府里养身体,对外面的事不是很清楚,再而,锦州离京都甚远,京都里的事她的确是不知的,父亲也从未与她说过京都的事。
余夕眼底快速滑过一丝不明的暗光,“安王妃原叫凌月初,是前国师府上的三小姐,是先帝亲封的华清郡主,当今皇上将她当做亲妹妹一样对待,十分恩宠,在她及笄之年与安王大婚,安王对安王妃是十分的疼爱,如今府上无一侍妾。”
前国师?
安桃灼微微皱眉,这个称呼她好像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余夕见安桃灼皱眉,连忙问道:“主子你可是身体不适?”
“没什么。”安桃灼给了余夕一个无事的眼神,继续问道:“那安王妃的姐姐是前国师的哪个女儿?我与她真的很像吗?”
闻此,余夕抬眼瞧了眼安桃灼,很快低下了头,“正是,前国师除了安王妃还有两个女儿,而与安王妃最要好的是长女。”
“国师的长女生的是绝色倾城,主子与她的样貌不说十分相像,也是有七八分像的,若是不细瞧,是很难分得清的。”
余夕说这话是,眼里浮现出浓浓的怀念,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
安桃灼听完余夕的话,愣了些许时候,原来如此。
她又回想了一下她到宫里的这些日子,从未听人谈起过朝中有位国师,而安王妃那日有抱着她哭诉,想来那位国师是犯了什么事被慕容珏给处死,那身为国师的女儿,自是也被处死了,安王妃之所以无恙,怕是因为她身上的郡主封号,还有她得如今圣上的恩宠,又早已嫁与安王为妃,已是皇家人,才免了一死吧。
安桃灼想了想,觉得这位安王妃突然有些可怜,亲人被杀,而她还在灭族仇人的胞弟身边,尽管安王妃喜欢安王,可是灭族之仇哪是那么容易忘的,想来安王妃的心里必定是万分痛苦的。
安桃灼摇了摇头,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她一个小小的芳仪,想那么多做什么,她与安王妃非亲非故,瞎操心。
余夕见安桃灼突然摇头的动作,心里有些奇怪,但却不开口问。
这位安主子,虽说与娘娘长相很相似,但这性子却是与娘娘天差地别,她无需多言。
安桃灼明白了安王妃的事,却又突然想起宫里那些女人对她这张脸的不同态度,又想起余夕刚刚说她与前国师长女长的极像,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那位前国师的长女,是不是进宫为妃了?”
余夕猛然抬头,瞧见安桃灼眼里的不确定,连忙俯身跪下,“主子,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还请主子不要为难奴婢。”
安桃灼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一问,竟然惹得余夕如此大动作,墨黑的眼珠转了转,猜到了些什么,脸上露出温笑,“我只是随口一问。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
“是……”余夕将头快埋到了胸口,起身退了出去。
安桃灼看着刚刚余夕站着的地方,想着刚才余夕的反应,心里隐隐猜测那位前国师长女怕是犯了什么事,被上面的人禁了口。
只是,安桃灼实在是想不出那位前国师长女究竟犯了什么样的大罪,才宫里的人如此诲如莫深。
凤央宫,皇后得了慕容珏的旨意,将手里的狼毫笔生生的给折断了。
去读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