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桃灼醒来的时,慕容珏早已离开了。
安桃灼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带头脑清醒了些,才唤了守在外面的清衣与余夕进来伺候。
“主子,昨晚上的事……”清衣没说清楚,但在屋里的三人却是知道清衣话中何意。
安桃灼挑了支碧玉镶嵌珍珠的如意钗戴上,听清衣提起昨晚的事,红唇勾了勾,“我不受宠前,她们都不放过我,更别提如今得了圣宠,还晋了位分,她们之前那般欺辱我,不过是觉得我不会得宠,但她们谁也没想到我借着了锦妃的势。她们现在怕我报复回去,想来个提前下手,只是这老天爷似乎都不帮着她,偏巧让我们听了去。”
转而对一直不说话的余夕道:“我带清衣请安去,你好好查一下这阁里有没有进来什么可疑的东西,不要打草惊蛇了。”
余夕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安桃灼竟然交给了她去做,她也不过才来了桃玉阁几日,安桃灼也放心她?
心里虽然惊讶,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应下了。
安桃灼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扬起一抹不咸不淡的笑意,抬手,清衣立马扶着。
“走了,余夕,好好做。”
安桃灼交代完,就出去了。
留在原地的余夕久久未从安桃灼刚刚的那个眼神里出来,直到安桃灼与清衣的身影完完全全到不见了,才回过神,抿了抿唇,就忙去了。
安桃灼前往凤央宫请安的半路,遇上了也去凤央宫的锦妃。
锦妃倚坐在步撵上,看见安桃灼,红唇勾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妹妹也要去请安,一道可好?”
安桃灼自是不会拒绝,在锦妃步撵的右侧紧跟着一起走。
“妹妹跟着本宫一道,就不怕皇后那伙人等会逮着你不放?你如今虽说得了圣恩,可也只是小小芳仪,皇后她们要碾死你,可是很容易的。”
安桃灼不在意的笑笑,“嫔妾与锦妃娘娘您的关系,在那日寿诞献舞上,宫里人只要不是个瞎子,怎么不清楚。再说了,嫔妾如何,她们都是打定了注意不放过嫔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锦妃听安桃灼这一袭话,扭过头盯着她的笑脸看了许久,半响才道:“短短几日,妹妹的嘴皮子到是厉害了许多,瞧着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安桃灼闻言,笑的有些深意了,“没有点好精神,怎么和她们好好的玩下去。”
这话,听得锦妃嗤笑了出声,不再开口。
缓缓悠悠的终于到了凤央宫。
“锦妃娘娘到——”
“安芳仪到——”
在殿内聊着天的几位妃嫔一听太监的唱报,都止住了声,扭头往门口处看去。
锦妃一身艳丽夺目的绯色缠枝梅花广袖襦裙款步而来,落后于她半步的安桃灼一身水粉绣桃花的长裙,发间饰品也是比不得锦妃那一头华丽珠翠,可是二人走在一起,安桃灼并未被锦妃的光华掩盖住,反而好像还隐约超过了锦妃。
殿里的其他人见此,暗暗咬碎了牙,坐在上位的皇后见两人如此的耀眼夺目,心里恨的差点吐血。
但身为皇后,几分伪装的功夫还是有的。
锦妃与安桃灼上前给皇后福身行礼,相较于安桃灼的规矩,锦妃那礼连礼也称不上,连身子也没弯,只是随便的点了个头,就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锦妃如此嚣张,皇后十分的怒恨,但也没法子,谁人家年轻貌美,哥哥年纪轻轻便是一朝之相,还深得皇上的宠信。
这也是为何皇后尽管再恨锦妃,但却一直只是在一些小事上刁难几句,大动作还是没有的。怕的就是皇上与她的那位哥哥。
锦妃坐好了,安桃灼还福着身呢。
皇后竭力压下心里的恨意,控制好情绪,才温言让安桃灼起身,给她赐坐看茶。
安桃灼只是规矩的谢了恩,便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低着头,不开口。
皇后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金翅步摇流苏,目光对着喝茶的锦妃道:“锦妃妹妹今日来得这般早,为何不多休息一会儿,你可是皇上的心尖儿人,要是累着了,皇上可是会责怪本宫的。”
皇后这话说的漂亮,换了个没脑子,怕是真以为皇后关心她,可是,能在宫里活到如今的人,谁没个七窍玲珑心啊。
这话明摆着是为锦妃好,但里面的意思却是讽刺,还给人拉仇恨。
一边说锦妃是皇上心尖人儿,可是皇上已经好几日未去锦坤宫了,有几日都是去的安桃灼的桃玉阁。
一边却警告安桃灼,她虽然得了宠,但锦妃却是圣宠不衰的人,连她这个皇后都得照顾着锦妃。
这不摆明了想挑拨二人的关系吗?
安桃灼心下一笑,面上装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自顾自的喝茶。
这是皇后跟锦妃说的话,她没必要上去插嘴,锦妃一开口,皇后的面子估计会被打的很惨。
果然,锦妃放下了手里的青瓷茶杯,双目含着满满的笑意看着皇后,红唇轻启,“不过是夏日天气炎热,无心睡眠,不过皇后若真是怕臣妾累着,皇上会责怪您的话,臣妾可以去跟皇上说一声,让他届时生气,对皇后娘娘的训斥轻些。”
这话一出口,安桃灼心里笑得极欢,差点没忍住,这么明晃晃的被一个妃子打了脸面,估计皇后的心里现在想当场弄死锦妃的心都有了。
为了怕自己破功,安桃灼赶紧端起茶杯喝一口茶压一压。
底下的其他人心里虽然也觉好笑,但到不敢表露出来,生忍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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