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的树林里,一辆豪华奢美的马车停在路边。
整个马车车身是用上好的紫檀香木打造而成,浮雕着缠枝的牡丹,车顶立着一只金雕的朱雀,振翅欲飞,在月色的映射下,熠熠生辉。
拉马车的是四匹汗血宝马,矫健壮美。
马车外围着数十个红衣,带着铜面具的男子,每个人都握着手中的赤色弯刀,以一种十分警惕的态度观察着四周,以防突发状况。
在马车的窗口处,有三名红衣人,其中两个押着两个被黑巾蒙住脸的人。
为首的红衣人对马车里的人恭敬道:“楼主,张氏父子已被劫出。”
话落,云锦所制的车窗帘被一双略显苍白,修长的手给掀起,隐约可瞧见皮肤下的青筋血管。
露出一张被鬼牙面具遮掩住的脸,鬼面男人看着被蒙住面的张氏父子,对立在一旁的红衣人使了个眼色,红衣人会意,将张氏父子脸上的黑巾给扯下,露出他们昏睡的脸。
鬼面人看着昏睡的如同死猪的张氏父子,低沉压抑的笑声自喉骨深处溢出,在这空寂的密林深处,格外的清晰,让人如蛆附骨,不寒而栗。
“带回楼里,好好的招待一番,让他们尝尝本尊研制出来的十八菜式,等尝完之后,将他们二人的头颅割下来,用黄花梨木的盒子装好,送去左相的府上,想必这个大礼,左相会很喜欢。”
红衣神色平淡的听完鬼面男人的话,给身旁的两个红衣人使了个眼色,随后,张氏父子便被两个黑衣人给带走了。
鬼面人放下车窗帘,“回去吧,让人将事情处理干净,那个花锦城可是厉害的角色。”
“属下明白。”
话落,红衣人再挑了三个红衣人,往衡州城里去,而其余的,则护送马车里的男人回去。
在马车离开后,一道白色的身影自树后缓缓走出。
沐清寒本开是要去知府府邸偷听花锦城的接下来的计划,谁知道他一进府,就察觉到了不同的气息,便跟过去瞧了,然后一路跟到了城外,瞧见了这一幕。
沐清寒双眉紧锁,清冷的眸子里是满满的疑惑,除了与墨倾灼有关,而恨左相的花氏兄妹,伊昭太子和倾芜,他并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如此的憎恨左相,而且瞧那架势,来头不小。
如今,光是花氏兄妹与伊昭太子,他就已经忙不过来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未知的势力,他真的是身心俱疲。
抬手,捏了捏有些酸胀的眉心,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衡州事了,接下来的事,他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沐清寒抬手一挥,人就消失在原地。
慕容弦三人从牢房离开,回到了揽芳苑,云瑶为了不打扰二人,就一个人走了,将空间留给慕容弦与凌月初。
慕容弦与凌月初相对而坐,相对无言。
慕容弦偷偷看了几次凌月初的脸,踌躇紧张的揪着他的衣袖,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凌月初面上平淡,内心却是如海浪般汹涌,没法平静。
无言的坐了半盏茶的时间,慕容弦终于忍不下去了,缓缓开了口:“……阿初,那个……我,那个……我,我,我很想你!”
将心底的话说出来,慕容弦整个人松了口气。
“嗯。”凌月初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若非慕容弦常年习武,耳力非凡,怕是听不见。
得到回应的慕容弦更加开心了,嘴角都快裂到了耳后,蓦然想起花锦城之前说凌月初一个人来衡州城的事,脸色立马严肃担心了起来。
“阿初啊,我听花相说,你一个人来的衡州城,你怎么不让管家他给你叫几个护卫,护送你过来,你一个弱女子,还长得那么好看,若是半路出了事,我可是会后悔愧疚一辈子的。”哪怕他心里责怪凌月初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但是再怎么生气,开口说出的话也是柔声轻气的,生怕重一点就吓到她。
凌月初与慕容弦相识多年,十分清楚他的脾性,对她,他似乎永远都是体贴温柔的,凌月初想着想着,眼里染上了笑意,却还是要硬装冷淡,“王爷放心,我还有阿瑶,不是一个人。”
一提起云瑶这个人,慕容弦就想起昨晚他看见自家王妃搂着她睡觉的样子,心底的酸涩蔓延到了嘴里,让他整个人立马变得幽怨了起来,“阿初,你对那个女人太好了,我都没有享受过她的待遇……”
后面的话,不自觉的小了去,但凌月初还是听清了。
额角控制不住的突突跳了两下,强忍住想抽他的冲动,淡淡道:“你和她,不一样。”
慕容弦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暗淡了下去,是了,他现在在她心里,早就不如以往了。
慕容弦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痛,眼睛有点涩,用力吸了口气,故作无事道:“那,阿初,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起身作势就要出门,双眼还粘在凌月初的身上,明晃晃的不想走,想让人留,可凌月初像是看不懂似的,冷淡的目送他离开,没有丝毫动作。
慕容弦内心叹了口气,也不挣扎了,大步往外走,结果在开门的时候,一个人头差点栽到他身上,慕容弦迅速的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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