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桃灼刚有些好的面色,又变得有些苍白了,睁开了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清衣端着饭食进来,就见着安桃灼面色又有些不好,忙走过去,把饭食放在床头,有些担忧的看着安桃灼,“主子,您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奴婢去给你请应先生。”
也不待安桃灼应答,就跑出去了。
没一会儿,清衣就带着应怜辰进来了。
安桃灼有些歉意的对应怜辰弯唇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清衣她有些大惊小怪了,应先生大可必麻烦了。”
她这一笑,让应怜辰眼底有些恍惚,听她如此说,很快敛去眼底的神色,对安桃灼所说之言,不甚赞同。
“清衣姑娘也是担心安贵姬,再说了,病人对自己身体的了解,能有大夫了解的多吗?安贵姬昨晚上昏迷,也怕有什么其他病因,草民没有查出来。”应怜辰说着,打开药箱,拿出垫包,“安贵姬,请。”
安桃灼无奈,只好将手腕搭上去。
应怜辰给安桃灼把完脉,脸色正常,“安贵姬,您昨晚上可做了什么梦?”
安桃灼倒没想到应怜辰连这个都能看出来,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柔声道:“应先生真不愧是医术高明,我昨晚的确做了梦,但是一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刚刚努力回想了一下,也只记得梦里是一片血色,全是血,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了。”
应怜辰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多,面上不显,“安贵姬没什么大碍,那个梦,若是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免得伤身。没其他事,草民就先行告退了。”
“多谢应先生了,清衣,送送应先生。”
清衣对应怜辰坐了个请的姿势。
应怜辰便随清衣出去了。
安桃灼叹了口气,对于那个梦境,她也只能这样了,看了眼床头的粥,端起来喝。
昭平殿这边,慕容珏得知安桃灼醒了,没有打碍,焦躁一夜的心情瞬间平稳了下来
“那就好。应先生与各位太医劳累了,都赏赐一番。”
海公公低头应是,“皇上,如今安贵姬醒了,可否起程回京?”
慕容珏沉眸想了想,沉声道:“朕与皇后,锦贵妃先回城,至于安氏,她大病刚醒,不易动身,就让她留在行宫里,待身体养好了之后,就再接回京。”
海公公愣了,猜不出慕容珏此举之意,也不敢多说,只能应下。
在海公公出去安排的时候,又将他叫住:“把小卫子留下,让他将这儿的消息随时传到宫里。”
“是,老奴明白。”海公公下去安排了。
慕容珏坐在太师椅上,将整个身子都靠在椅背上,头向后仰着。
他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想把安氏留在行宫,这里虽然清静,适合养病,但到底只是歇脚的行宫,比上宫里,什么都齐全。
只是,前些日子宫里接连丧命两位妃嫔,而且都有江湖上的东西,尤其是那位姝婉容,不仅这个主子死了,连伺候她的奴才也全都没有活口。
他暗里让人去查了一下,那些奴才都是吃了混有“断命散”的饭食,而那些奴才的吃食都是由膳房里做好,再由各宫里专拿膳食的人去拿。
那些奴才死前的吃食,是由姝婉容身边的大宫女鸳儿带了两个太监去拿的。
那两个太监也随那些吃了饭食的奴才一同丧命,而唯独那个鸳儿,是最后一个死的。
鸳儿的尸体是在萧湘楼后面的荷花池里发现的,看似是她自己不小心坠湖而亡,可他的人却在荷花池的一边矮丛里发现了一个玉镯,那个玉镯,慕容珏见过,还是他当初封姝婉容为婉容的时候,他亲自赏给她的。
而且,在鸳儿掉下去的那天晚上,下了雨,她坠湖的那个地方,留下了脚印,两个人的,一个是鸳儿的,另一个……
慕容珏眸子暗沉了下去,姝婉容或许根本没有死,衍庆阁的那把火也可能是她自己放的,假死出宫。
他现在还怀疑沐修仪的死也与那位姝婉容有关,不过她一个小小后妃,母家又不是多强,还不怎么喜欢她这个庶女,她不可能有金楼的药,也不可能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出宫,她身后,必有人帮她。
衡州的事,也是蹊跷,那张氏父子在衡州多年,那些肮脏的事这么多年都没有发人发现,想来做事极为谨慎隐秘,怎么可能突然被人发现。
如此细细想来,所有事的背后,都有人在操控。
敌在暗,他在明,不明对方是谁,还会不会有动作,宫里还有没有对方的细作。
宫里不安全,安氏身体不好,不宜回城,行宫比皇宫更安全,也能让她好好养病,待事态稳定些,再接她回宫,然后,继续查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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