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迎接来使,特在宫里的碧晨殿设了大宴,后宫妃嫔,百官家眷皆到场,是为欢迎两国来使,也代表着澜月对此次大比的重视。
安桃灼本来是一个人来的,半路却遇上了兰充仪,两人便结伴而行。
到了碧晨殿,就有领路的宫女上来,带着她们前往各自早已安排好的位置上。
殿内的坐次分为左右两处,右侧是为两国使臣和皇室宗亲,文武官员的男子。左侧是后妃与各家家眷的女子。
后妃是皇帝的妃嫔,坐与前首,再按品阶依次往后。
一横列设四位,兰充仪为正三品,坐于惠、文两位夫人之下。
安桃灼只是个侧五品,坐于后妃最后一排的上首,是为惠夫人与何贵嫔之后。
官眷则从安桃灼后面再重新依品阶而坐,排头位的就是安王妃与云瑶。
云瑶并非官眷,但是她是安王妃的好友,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安王妃护短,所以,宫里人都是人精,将云瑶安排在了安王妃的下首,两人紧挨而坐。
没人敢说什么,
安桃灼的目光将对面的官员扫视了一圈,发现其中有好些并非澜月大臣,想来便是其他两国的使臣。
而最前面的四个位置还空着,应当是留于那两国的最重要的人的。
安桃灼想起余夕跟她说过,这次大比,与往年有些不同,两国都派了各自的储君。
对于其他两国的储君,安桃灼在锦州城时,并未有些了解,在入宫后,就更加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看完心里有些底了之后,正要收回目光,却不心与花锦城的目光相撞。
安桃灼一愣,随即对他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便淡定的收回目光,专注眼前。
花锦城在看到安桃灼的容貌之后,尤其是她的那一抹微笑,让他恍惚了一瞬,手中握着酒杯失神跌落,酒水洒满桌面,胸前的衣袍也被溅到了几滴酒渍,留下几个深色的印记。
与他紧挨而坐的赵相见此,浑浊的目光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了眼坐在后妃中的安桃灼,也惊了一下,却很快恢复正常。
微微斜了斜身子,对身边正忙着擦拭桌面上酒渍的花锦城低语道:“花相怎么这么不小心,可要下去换身衣服?”
花锦城擦拭的动作一顿,抬眸淡淡看了眼笑的让他恶心的赵相,薄唇淡淡一勾,“多谢赵相的好意了,只是皇上与两国使臣就快要到了,本相不易出行,免得惹出麻烦。”
赵相笑了笑,又将声音压低了些,“右相可是瞧见了那位容貌出众的后妃?她的容貌可是比锦贵妃都还要出色,若是日后得了帝宠,锦贵妃怕是……”
后面未说出口的话,两人心知肚明。
花锦城掀眼淡淡的看了眼坐在女眷里安桃灼,神色淡然无波,不甚在意道:“后宫与前庭不都是如此吗?旧人总是比不上新人的,不过是常事,想来贵妃娘娘也明白,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随缘吧。”
赵相原本不过是想恶心一下花锦城,没想到反被恶心了一句,目光有些阴沉了下去,冷哼一声,就坐好,不再与他交锋。
花锦城对赵相的话并未放在心上,毕竟,他妹妹又是真的专为帝宠而去。
看了眼与身后人相谈甚欢的安桃灼,狭长的狐狸眼眯了眯,还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安桃灼可不知道对面人的心思,她正与身后的安王妃和云瑶低声相谈。
“听闻这苍尔国的太子心思深沉,手段高明,这次大比,有他在,澜月想赢,怕是很难。”凌月初皱着秀眉,有些担忧道。
一旁的云瑶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我也听说过这位昭阳太子的事,真的是让人啧啧称奇,只是不知道,他人是不是如传闻里说的那样,如明珠夺目。”
安桃灼对这些倒是没什么想法,就算有,她一个后妃,能说的上什么话,但还是得安慰一下:“王妃也不必过忧,有圣上,王爷和朝中一众大臣在,不赢,也不会输的太惨。”
凌月初幽幽的看了眼安桃灼,“这话,一点也没有安慰到。”
云瑶在一旁低低的笑了起来,安桃灼也掩唇笑了笑。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太监尖细的唱报声:“皇上,皇后驾到——”
“锦贵妃娘娘到——”
“苍尔国太子殿下到——”
“明华国太子殿下到——”
随话落,殿内一众人等急忙跪地俯首:“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声音整齐划一。
慕容珏一身明黄打底金丝盘龙的龙袍,头上戴着十二流苏冠冕,走在最前面。
皇后也是同样的明黄打底双凤齐飞的拽地凤盘,头上戴这金凤冠,走在慕容珏的右侧。
左侧是锦贵妃,身上穿着是大红的金纹牡丹缠凤的广袖拽地裙,头上是八尾凤冠与四支凤首金步摇,整个人不输皇后的气质,甚至更胜一筹。
在此之后,便是两国太子。
慕容珏走上龙椅,挥袖而坐,皇后坐于右侧,锦贵妃坐于左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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