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面露惊恐的望着一脸笑意的花锦城,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你究竟是谁?”
那件事是绝密,除了左相和他们几个亲近的门生,大臣知道之外,他敢保证,其他任何人都不会知道的。
这位年纪轻轻的右相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花锦城低笑出声,眉眼之间皆是夺目的光华,让这阴暗的地牢里熠熠生辉。
“本相是谁?这个问题对你来说没什么用。你只要乖乖的将那件事给写出来,就好了。若是你不愿意……”
顿了一下,眯起狭长的狐狸眼,声音自动降了温,“不愿意,本相也会让你愿意的,只是这过程要麻烦些。不过,本相也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周霖狠狠的吞了吞口水,花锦城的手段他也听说过,若是真让他亲自动手,自己怕是生不如死!
心底犹豫纠结再三,最后咬牙答应了。
反正他都已经是死人了,再拉一个垫背的也不亏!
花锦城居高临下的看着周霖颤着手动笔,眼里重新染上了笑意。
有了周霖的亲笔信,到时候定左相的罪,是易如反掌!
半个时辰过去,周霖停下了笔。
整个人的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花锦城拿起写满左相罪证的纸,仔细的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将纸上的墨迹轻轻吹干,叠好放进怀里。
“真的是让周大人劳累了。事情都已经办吞,本相就不多留了,周大人就好好享受余下的时光吧。”
花锦城负手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就突然被周霖叫住。
“你是当年国师府的人吗?”
花锦城顿住脚步,背对着周霖,闻听此言,脸上的笑消失无踪,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了颤。
薄唇微轻启,冷声回道:“国师府一千六百八十人,有没有被杀绝,周大人自己不清楚吗?”
也不等周霖回答,就大步离去。
周霖望着花锦城离开的地方,整个人如失了魂一样的跌坐在地。
“是啊,都死绝了,都死绝了……”
低声呢喃,自言自语,像疯了一样。
很快就有狱卒将他从新关回他自己的牢房。
花锦城回到知府府上,一到就直奔自己的屋子,他以为没有人,却意外见到了一个人。
“程远?你在这儿做什么?”
花锦城微皱起眉头,看着私自进入他屋子的程远,目光有些不悦。
程远见花锦城有些不高兴,缩了缩脖子,“我,我是来向大人您道歉的。”
花锦城一愣,不解他意。
程远见花锦城没有打断他的话,壮着胆子继续道:“刚刚在牢房里,我不该那么凶您。您能让我刺周霖几刀出气,已经是破例了。我却还凶了您。”
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朝花锦城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大人!”
花锦城没想到程远这小屁孩儿,竟然是为牢里的那点小事来向他道歉的,看他如此诚恳的态度,他有些哭笑不得。
松了皱起的眉头,上前把他扶起来,“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就因为你语气说重了点,你就觉得你冒犯了我,怕我生气,特意过来道歉。既然这样,那我就接受了。”
程远脸上一喜,但还是有些不确定,“您真的没生我的气?”
花锦城无奈,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脑袋,“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当时的心情,我理解。”
程远又被花锦城说的想哭了,心里感动非常,“大人,您真是好人。”
“好人?”花锦城自嘲,“算是吧。”
程远不理解花锦城这话的意思,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是满满的不解。
花锦城抬眼就看见了他眼里的不解,目光闪了闪,跳过这个话题。
“既然你歉也道了,我也接受了,你是不是该回自己屋了,我还有事要处理。”
程远欢快的点头,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花锦城有些失笑,将房门关上,不让人进来打扰。
走到书案后,磨墨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完,将周霖写的当年那件旧事,与信纸一起放进信封,密封好。
“奇艺!”
话落,一道黑影闪现在屋里。
“主子,有何吩咐?”
“你把这封信,送去京城的锦绣衣庄。”
“是。”
奇艺接过花锦城手里的信,就走了。
花锦城坐下,看着从香炉里飘出的薄烟,唇角微勾,眼底渐渐爬上冷光,“左相,当年国师府是怎么被灭的,我也会让你亲自尝到你自己种下的果。”
轻飘飘的语气里带着让人心惊的杀意。
夜色慢慢降临,皓月不知何时悄悄的爬上了柳梢头。
花锦城与几位大臣用完晚膳,就商量起了接下来该做的事。
“如今,河堤崩塌的原因找出来了,难民营的百姓也安顿好了,只剩下那些被水灾毁过的街道,房屋和田地。”
“修缮银钱不愁,修缮这些的工人,除了我们带来的一些精兵,青州城也还有百姓和城门守卫,加起来人数也是一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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