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楼主,血乌已死。”
一位身着红袍,头戴宽大帽子的人单膝跪在一辆马车外。
车里的人听到他的回复,沉默了一会儿,“事情都办妥了?”
“是,血乌已经将楼主所吩咐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了,也问了安王的答案。只是安王没有回答,倒是那个右相回答了。”
红袍人一说完,车里的人就来了一点兴趣,“哦,那他的怎么回答的。”
“右相说那些人罪不至死,他不会动手。”
红袍将花锦城所说的话,简单的概括了出来。
坐在车里的倾君,听完这右相的回答,薄唇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阴鸷的眸子里是一片冷意。
“罪不至死……”
唇齿间仔细的品味这句话,忽而低低的笑了起来,身体微微颤动,“好一个罪不至死!”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下样,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隐藏在白皙皮肤下的青筋凸起,像是在竭力压制着什么。
跪在外面的红袍人,听到倾君的声音,他能想象出他此刻有多么的暴怒,不直觉得将自己的头埋的更低了些,哪怕车里的人更本看不见。
倾君阖上双眼,慢慢的平息自己的怒意,待胸腔里的盛火平稳了些,才启声道:“让他们都动手吧。我倒是想看看,那些罪不至死的人,右相与安王该如何救!”
尾字被咬的极重,像是要被生生给咬碎了似的。
红袍人得令,便无声的离开了。
城内,经过应怜辰与诸位大夫的诊断,最后确定,所有的毒都解了,而且身体什么隐患都没有留下,整个人再健康不过。
花锦城他们觉得这毒解的奇怪,但是心里又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事实在拖了那么久,久到众人都以为过了好几年,若是再不解决,怕是会再生祸端。
如今好了,虽然事情怪异,但这段没有希望的日子总算过去了。
那些病人身体一好,都以为是应怜辰与莫瑾澜他们以前给他们喝的那些药起的作用,一个个都跪下给他们磕头谢恩。
莫瑾澜站在最首位,他的身后就是应怜辰还有其他太医大夫。
看着跪了乌泱泱一地的百姓,莫瑾澜他们对如此重礼是受不起,毕竟这毒还真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但是他们又不能说出真相,让百姓们以为他们身上的毒是因为大夫们药起了作用,总好过说是它自己好的来的强。
不过,就算他们说了,估计也没人信,若是再纠缠,就直接谢神了。
莫瑾澜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些向他们道谢的人,心里很是怪异,不只他,他们身后的那些大夫也是如此。
个个面面相蹙,神情复杂的比之前的毒还要复杂。
莫瑾澜见他们道谢完,又要跪下,赶紧给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出来制止。
其他人明白,都上前来阻止他们的动作。
莫瑾澜扶着两位领头的老人,温声道:“各位不必如此,我们也没有做什么,还让大家受了那么久的罪,我们也有错。”
吴老爷子双目含泪,握着莫瑾澜的手,满满的感激,“莫太医这么说,可是要折煞我们了,若非你们没日没夜的研制药方,我们哪里还撑得到现在,捡回一条命,你们都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说着说着,就要跪下去。
莫瑾澜赶紧拦住他,“老爷子不可,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再如此,我们怕是要连夜走了。”
吴老爷子一听,那是不敢再跪了。
其他人瞧见莫瑾澜这招管用,纷纷效仿,效果显著。
然后,众人有软硬兼施,总算把那些老百姓给劝回去了。
大夫们提心吊胆了,连夜转了那么多天,此刻任务结束了,那是浑身一轻,都回去休息了。
就剩莫瑾澜与应怜辰两个人。
二人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应怜辰受不了这么尴尬的气氛,提前开了口。
“莫太医,劳累多日,草民就先回去休息了。”
在应怜辰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莫瑾澜出声叫住了他,“应先生是不是很讨厌莫某?”
应怜辰对此,心里默默的应了声是,不是很讨厌,是憎恨到了骨子里!
他对他的恨,比对慕容珏的恨还要浓,还要深!
不过心里的真实想法再如何,面上也是不露一丝破绽。
应怜辰转过身,朝莫瑾澜露出一个温润而又十分疏离的笑,“莫太医为何如此说?草民只是不善与人交流而已。”
莫瑾澜才不信他这套说辞,他跟在慕容珏身边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练的不算多出神入化,但也是有几分的。
研制解毒药方的这些日子,他与应怜辰待在一起的时间也算多了的,每次与他在一起,应怜辰总是不说一字,除非是关于解毒的问题。
他欣赏应怜辰的医术,又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熟悉感,让他对他,有些好感,想与他亲近一些。
可是他表露出的善意,应怜辰从来都是装眼瞎,瞧不见。
应怜辰与旁人聊的熟捻,对他,总是分外的疏离,还有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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