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珏带着九千凰卫与三千御林军押送粮草,火速赶往榕城。
把朝中之事,暂时交由左相和两位有能力的国公爷一同打理,说等慕容弦回来之后,再由慕容弦监国。
左相与皇后想借此机会,好好的清肃一下前庭与后宫,还没来得及动手,慕容弦在慕容珏离京后的第三日就回来了。
安桃灼半躺在贵妃榻上,单手支着脑袋,双眼轻阖,另一只手上还拿着翻了不到一半的书,欲坠未坠。
现下深秋,天气渐寒,桃玉阁偏远,比不得其他的宫殿,早早的就烧上了碳火。
碳笼里的红罗炭烧的通红,格子纱窗半开,偶尔吹进缕缕秋风,带来秋气。
清衣从屋外进来,就看见睡过去的安桃灼,忙从柜子里拿出一床锦被,给安桃灼轻轻的盖上。
尽管清衣将动作竭力的放轻,还是惊醒了睡梦里的安桃灼。
“唔……清衣。”安桃灼睁开一双惺忪的睡眼,因刚刚醒来,眼底泛着一层朦胧的水雾。
清衣见安桃灼醒了过来,忙轻言道:“主子恕罪,奴婢方才进来瞧见主子就这么睡着了,怕主子受寒,就想给主子盖上被子,没想到扰了主子的清梦,奴婢还真是该死。”
安桃灼揉了揉眼,刚好这时吹进来一缕秋风,带着寒意,让她不经意的一个哆嗦,清醒了许多。
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在茶几上,抬手揉了揉有什么发胀的太阳穴,“也不全是你的错,我原也差不多要醒了。”
清衣知道安桃灼自病愈以来,睡眠一直不好,每天都是没什么精神,白天总会眯上一会儿,但也眯不了多久。
这些日子下来,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眼底有着后重的黛色。
“主子,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让太医来看看,开些安神的药?”
清衣走上前,抬手给安桃灼轻柔的按着太阳穴,担忧的问道。
安桃灼放下了手,对清衣的话并没有赞同,叹了口气,“不过是爱做梦了些,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必劳烦太医院的人了。”
“如今皇上远征,把前庭的事交由左相与两位国公打理,皇后怕是会借此机会,肃清后宫。”
谈起这个,安桃灼就有些凝眉了,“右相失踪,锦贵妃娘娘平日里没少与皇后对着干,怕是不好。”
说起这个,清衣就把今日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安桃灼。
“主子,奴婢刚刚听到消息,说是安王回京了。”
“安王回京了!”安桃灼一震,随之而来的是松了口气,“如此,到是好。想来安王妃也该放心了。”
清衣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此揭过,安桃灼想起了其他的事。
她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做梦,梦中的事与人,虽模糊不清,时间一久,她却感受到了有些熟悉的感觉,甚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一想到这,她脑子忽然一疼,昨夜的梦境模模糊糊的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却是让她心口猛的一窒。
死死的捂住胸口。
清衣见此,停下动作,满脸担忧,“主子,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太医?”
安桃灼待心口的那一抹痛意平复了些,才缓言出声道:“无事,刚刚只是胸口疼了一下,应该是老毛病了。”
清衣还是不太放心,安桃灼抬眸看她担忧的模样,眸光微闪,“清衣,我在寺庙里休养的那些年,是不是一直都待在庙里,没有出去过?”
清衣心里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扶着安桃灼胳膊的手微微一紧,但还是面色淡定道:“那是自然,主子您之前身体很不好,怎么会出庙呢?主子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问啊?”
安桃灼一直紧盯着清衣,没有错过她任何一点变化,清衣刚刚扶着她的手紧了一下,那是紧张吗?
若是紧张,就代表她此番话没有说真话,那她之前到底有没有出过寺庙?有没有遇到过其他人或是其他事?
安桃灼垂眸仔细的回想她待在寺庙里休养的那些年,却突然发现,她的记忆十分模糊,更本不清楚。
她的心没由来的一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记忆……寺庙休养的那段日子,她之前明明都记得很清楚的,怎么会突然模糊了?
安桃灼紧蹙起眉头,眼底有些慌乱。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中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她不知道,清衣绝对有事瞒着她。
是她父亲母亲让清衣不对她说实话的吗?
安桃灼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清衣,笔墨伺候。”
清衣觉得此时的安桃灼有些不对劲,该不会发现了她的秘密吧?
清衣心里再怕,也得装的淡定如常,依言拿了笔墨纸砚过来。
安桃灼沾墨提笔,本来有万千疑问下笔,可是当她要落笔时,却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刚刚的那些疑问好像一下子都从脑子里消失了。
阖眼努力的回想,整个脑子乱哄哄的,有些疼。
握着笔的手十分用力,像是要把笔杆给捏断。
清衣此刻也不好过,整个人的后背都渗出了冷汗,她怕安桃灼想起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虽然把真正的清衣学了一个遍,可是假的就是假的,不可能与真的一样。
安桃灼紧皱眉头不知想了多久,忽的猛睁开了双眼,大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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