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桃灼以为那些城里来的公子,找许大哥是看病的,一会儿就会走,谁知道,他还留下来,不仅要吃晚饭,还要睡在这儿!
她是知道许大哥向来不喜家里有生人的,从来不会留人,哪怕是村里来看病的,他情愿亲自跑一趟病属家,也绝不会让患者来他这儿。
缘由是他怕那些人碰着他院里的药草了。
今日倒是稀奇,留客了。
安桃灼趁着许大夫去后院摆弄他的那些药草时,走到慕容珏的身边坐下,隔着一张茶几,头微偏,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位公子,我能问问你是怎么说服许大哥让你留宿的?真的是太厉害了!”
慕容珏见安桃灼这副偷偷摸摸的模样,深沉的眸子**起笑意,“也没什么,只是说城里离这儿太远,来回太麻烦,让他收留我一夜。”
安桃灼有些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慕容珏噙着笑,很认真的点了两下头。
安桃灼还是不相信,“你别骗我,就许大哥那性子,你把刀架到他脖子上,他也绝不可能留人的!你是不是使了什么其他的法子?跟我说说呗。”
慕容珏看着这样活泼明媚的安桃灼,有一霎的失神。
她是安贵姬的时候,虽然也有些性子,却都因为身份原因,而刻意压着,温顺低调过多。
现在的她,好像忘记了他和宫里的事,忘了她自己的身份,被压着的天性,一下子都释放了出来,与他记忆里的那个人是越发的像,像到他都快分不清了。
慕容珏刚想和她说,就被许大夫给截断了话头,“落儿,你怎么还不做饭,是想饿死我吗?”
安桃灼听见许大夫的声音远远的从后院传来,吓了一跳,忙回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做。”
说完,抱歉的向慕容珏笑了笑,“这位公子,你就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去忙了。”
慕容珏也跟着起身,“没事,我可以帮你。还有,我姓慕,落姑娘可以叫我一声慕大哥。”
安桃灼也不是忸怩的人,当下就该了口,“行,慕大哥,我看你像是富家的公子,这做饭打杂的事,你……”
慕容珏笑了笑,“我虽是富家子弟,但这打杂之事,我还是会做一二的。落姑娘别担心,我绝不会给你添乱的。”
安桃灼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不像是做假,带着有些怀疑的心点了头,“那好吧。”
厨房在院子的左侧,单独分开的,离后院隔着一整座主房。
慕容珏见这里离许大夫较远,看向在一旁忙着生火煮饭的安桃灼,眸子微动,走到放着菜的案上,将袖子挽起来,“落姑娘,你要做什么菜?我给你洗。”
正埋头生火的安桃灼闻言,抬头望慕容珏站着的方向看去,见他挽了袖子,正低着头挑捻着那些菜,倒是有几分帮忙的样子,“今天我做水煮鱼,劳烦慕公子处理一下了,然后再洗几样蔬菜,就可以了。”
鱼放在一旁的木盆里,活蹦乱跳的,慕容珏神色淡定,眼急手快的将那条鱼给抓住,拿起一旁的菜刀,用刀背将其敲晕死过去。
手法非常娴熟的将鱼刮鳞去内脏,清洗,打成薄片。
安桃灼将饭煮好,就过来看慕容珏将鱼处理的如何了,结果让她大跌眼镜,“慕公子,你这刀法不错嘛,是不是经常做这些啊?”
慕容珏将手洗净,用帕子擦拭掉手上的水珠,见安桃灼一脸惊讶的模样,唇角微勾,“以前常做,现在没有了,动作都有些生疏了。”
“慕公子你就别谦虚了。”
安桃灼拿起几样蔬菜,放进盆里,就要洗,慕容珏也凑了过来。
低垂着眉眼,看着水中安桃灼那双纤细洁白的玉手,状似随意的问起,“落姑娘与许大夫是亲兄妹吗?”
安桃灼不知道慕容珏的别有用心,对他的问题,毫无戒备的回了,“不是,我是被许大夫从山崖下给救回来的。”
慕容珏继续问道:“哦,落姑娘之前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也不清楚,我睁开眼的时候,就是在许大哥这儿,是许大哥告诉我,他去采药,然后无意间发现了我,说我当时浑身是伤,卡在一颗树上,奄奄一息。”顿了一下,“幸好碰上了许大哥,如果不是他,说不定我早就死在那里了,连尸体都没有人收。”
安桃灼说起这些,是一脸的庆幸,脸上全是对许大夫的感激之情。
慕容珏听她说了她失踪后遭遇的那些事,眼底泛冷,“落姑娘伤好了,为何不回家,你不见了,你家里人肯定很着急。”
菜洗好了,安桃灼把它们放下,开始切菜,慕容珏接过她手里的刀,示意他来,
安桃灼没事,就站在他旁边,看他切菜,回答他刚刚的问题,“我也想回去,可是自我伤好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我自己的名字都给忘了,还怎么回去啊。”
说到回家这件事,安桃灼心情有些低落,神色暗淡了下去。
慕容珏敏锐的察觉到了安桃灼的情绪变化,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好了,落姑娘,你可以炒菜了。”
安桃灼看着慕容珏切的规整的那些菜,眸子一亮,毫不吝啬的给慕容珏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然后,就拿着菜放到灶台上,生火炒菜。
火一燃,锅子一热,就倒油,油温滚烫,菜下进锅里的那一刻,瞬间响起“滋——”的一声。
安桃灼边炒菜,边问慕容珏,“慕公子从城里来找许大哥,是身患有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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