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赞拿着水袋,再次下到小溪边。故意走得远了一点,想把自己身上冲下来的污泥给那红衣人灌上满满一水袋,可是小溪水流湍急,之前的水此时已经全被冲走。
梁赞干脆把鞋脱了,再把脚也给洗了一遍,笑了笑,“老杂毛折腾我,我给你喝点洗脚水再说!刚才那个村姑咒我死,也不是什么善类,一起喝吧。”
忙了半天,打了一水袋的洗脚水,这才又拿给那红衣人。
红衣人也不知道好歹,依旧把水袋的水喝了个精光,抹了把嘴道:“这的水倒是真不错。”
“是吗?味道好极了吧。”梁赞微微笑道。
红衣人道:“你这是在上游打的水,不然的话,我就要了你的命了!”
梁赞一愣,“当然是要在上游打水了,难道我还要跑到山下,再跑回来?”
红衣人又哈哈大笑,“行,既然是在上游打的水,那我就告诉你我是谁,我姓全的……”
“又是姓全的……”梁赞低声嘀咕道。
红衣人皱了下眉头,“你还认识别的姓全的吗?”
梁赞道:“认识倒是不认识,不过我听说上海斧头帮的帮主叫全立勇。莫非你是……”
红衣人把手一摆,“全立勇算是个什么东西?一笔写不出两个全字,我和斧头帮没有半点关系。难道你没听过江湖上还有一个姓全的,赫赫有名吗?”
梁赞想了想,道:“我不是江湖中人啊,刚才从上海过来,饭还没吃呢……”
“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管你吃饭还是没吃饭?”红衣人哪知道梁赞故意装疯卖傻,语无伦次?白了他一眼,“好吧,看你的样子,傻里傻气,就算做个人贩子也是小打小闹,居然连我的大名也不知道。告诉你,我叫全不怕,江湖人称:金羽猎鹰!”
梁赞心中暗想,“果然便是大内七禽之一。只是不知道他们到此,要干什么,看样子不是来找自己的麻烦的。”
梁赞所担心的是曹不敌和花绮楼回到大内密宗门之后,曲靖愁派人来追杀自己。可其实,全不怕这次到牛头山,与梁赞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是另有任务。
原来早在大半个月之前,钱不如就已经中毒死了,而那时候白不群、俞不瑕、曹不敌以及花绮楼都被派往上海,因此对钱不如的死讯还一无所知。大内七禽里又死一员猛将,曲靖愁白发人送黑发人,免不了心中悲痛,他纵然武功高强,可惜年事已高,最近又劳心劳力,钱不如的死,更叫他伤心过度,因而得了一场大病。
他这个年岁,经不起什么折腾,虽然病很快就治好了,但他自己也感觉得到,今年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恐怕大限之日为期不远矣。叫他遗憾的是,帝王梦未成,不免心有不甘,终日闷闷不乐。
思前想后,忽然又觉得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宏图霸业,都不及一条老命金贵。也难怪自古以来的帝王将相,多追求什么长生不老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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