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月有些纳闷反问道:“哪天?”
李云珩却道:“没什么。”
他起身欲离去之时被酒壮怂人胆的擎昌君忽而扯住了袖子。
李云珩回头俯视他。
江成月往里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空床道:“阿珩和我睡吧……”然后欲盖弥彰般急忙补充道:“不是,我,我……我不碰你。就跟咱们在廆山小妖那里一样,就,就只是睡一张床。”
李云珩犹豫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大义凝然地掀开被角,躺了进去。
这里早不是廆山妖族的山洞,两人住的都是最好的上房,屏床无比宽敞,随意滚来滚去都没关系那种。于是擎昌君便果然信守承诺离他有一段距离,乖巧安静地躺着。
李云珩微微叹了一口气,也闭上眼睛,似准备入睡。他基本算得上和衣而睡,许久之后,忽而觉得被子里面自己的衣袖一紧,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第一次自觉睡在了里间的那位。
江成月枕着枕头却闭着眼睛,大约是觉察了李云珩那边轻微的动作声响,猜想到他现下正看着自己,于是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就……我就牵一下你的衣袖……这样……我就知道你是真的在,不是我在做梦。”
李云珩那边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没有任何动静,江成月正有些犹豫他是不是介意自己这样,刚欲放手,忽而听见他翻了个身侧躺起来,然后他腰间猛然一紧,被李云珩用了一个接近粗暴的动作给拖了过去紧紧禁锢在怀里。
胸膛狠狠撞上胸膛,江成月一口没呼吸过来差点是被撞岔了气,瞪大了眼睛有些诧异。
李云珩几乎是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谴责:“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有多可恨?”
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江成月在他怀里大睁着眼仔细想了想自己哪里可恨的?又听李云珩继续谴责道:“有时候……你十足可恶的时候,我真恨不能一口咬死你,一了百了。”他的气息近在耳边,烈到如同要灼伤他的皮肤,江成月正欲开口,忽而察觉到搂着自己的那个人,浑身都在轻颤。
“阿珩……”
李云珩却只是抱着他不再出声了。
一阵熟悉的灵力流动自脊背传来,江成月很是无语笑道:“你……这一边抱着我一边施清心决是个什么……意思?”这么信不过他?
李云珩没答,寂静的黑暗中再没声音了。
江成月微叹了一口气,毕竟喝了酒,十足困顿,不知是不是出于逆反心理,伸手箍住那人的腰,兀自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了。
……
江成月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果然见李云珩也早起了,一夜好眠让他心情颇好,伸了个懒腰打声招呼,正想借故像先前在廆山一样给李云珩绑下头发,却见李云珩将自己的发丝拢作一处,他手上戴着的白鸾指环轻吟一声乖巧地灵光一闪化作白玉发饰,张开双翅温柔地抱住主人的头发。
江成月:“……”这玩意儿也太好用了吧!擎昌君低头奢侈地运动灵力唤了自家多少时日未曾出声的法器:“小墨墨……下次我头发散了,你能变根簪子不?”
墨龙高贵冷艳地回了他一个字:“滚。”
李云珩见他呆立一边半天没说话,转眼看向他。
既然想起来这一茬,江成月拖过一边的凳子坐到他面前来了兴致,问道:“阿珩,你这两个法器都是他们自己认了你么?还有你上次给我的那条小蛇,是它两合在一起才成了一把仙剑?”
李云珩道:“这两件法器都是我师父留下的。”
江成月没出息的心里突然平衡了很多,但是又一想,即便是宏元天尊留下的,若李云珩不能驾驭不是也跟轩辕剑一样。
李云珩又回了他的另一个问题道:“嗯,银芒为刃,白鸾为柄。”听见主人提到自己的名字,李云珩袖间银光一闪,那条江成月久未见过的银色小蛇窜出来,盘上江成月的手腕,昂着头不爽地对他吐舌信。
江成月失笑道:“脾气还挺大。”
李云珩也微微笑了笑,一伸手又将他召回。银芒落在李云珩袖上,化作一道细到几乎看不见的银线。
江成月啧啧嘴道:“凭什么在你袖上就这么低调,到我袖间就化一片那么威风凛凛的腾龙刺绣?”他反应过来,玩笑着斥道,“欺负人是不是?”
银芒便又窜了出来,半身成蛇形,半身还是绣线,冲江成月表达不屑。江成月伸出手指去弹它的脑袋,银芒怒而躲闪,却碍于主人在场不敢造次反击。李云珩任由他俩嬉闹了一番才正色问道 :“南境鬼王这条线索已断……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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