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掌门很是尴尬,忙起了身,改为道礼,躬身朝李云珩唤道:“上仙。”
场中众人却在半晌的怔忪过后,一下子炸开了锅,一个个激动不已兴奋异常,跟讨了什么好彩头一般喜气洋洋。
“有生之年我也能看到下凡的仙君!上仙怎么会和鬼王在一起?”
“你傻呀!寿陵是武帝故里,冥界鬼君敢在此造次,陛下能饶他么?”
“哦哦哦对对对对……陛下肯定就是天界派下凡处理此事的仙君,那现下是来捉这位鬼王的。”
“我看这情形不像是捉拿,像是监视。”
不得不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开始擎昌君自己都是这么觉得的,至于后面发生的那些弯弯绕绕,现下要是说出来,这群人非得要瞎了狗眼不可。
所以,江成月倒无所谓,随他们误会得越深越好,却依然觉得身侧的李云珩听闻了这些议论,似有些不悦。人前,他不可能向李云珩做出任何亲昵举动,两人隔了几步远,各自站着,神情不一。
半晌之后,忽有人反映过来,高声道:“既然上仙在此……不如……正好由上仙来主持公道吧?”
此言一出,众人片刻的怔忪之后纷纷附和。
“吵了好些天了也未能有结果!正好由上仙来评判,这可真是天意啊。”
江成月同情地睨了李云珩一眼,偷偷掩唇笑了下,心道:叫你自报家门,这下好了吧?还得当免费劳力。
那一边那位倪掌门已经非常灵活地吩咐人收拾收拾现场,要请两位仙君上座。
趁着他们收拾的功夫,李云珩看了眼秦垒薪和走了过来的倪若离,问道:“详细情形如何?”
倪若离和秦垒薪各自对他躬身一礼,这才讲了起来。听闻他们讲完细节后,李云珩看了江成月一眼,后者已经捏着下巴蹙紧眉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看向秦垒薪问道:“照你刚刚所说……白泽君是被人单枪匹马用灵力破了禁制闯入灵越峰掳走的?而且那掳走白泽君之人当着你们的面追要过白泽君印玺?”
秦垒薪道:“不错,而且唯有找到白泽君印玺才能交换白泽君……”
江成月道:“恕我直言……白泽君既然贵为玄门仙首……修为应当不差吧?”
秦垒薪怔了一怔道:“那是自然!”
江成月又道:“而且,各位身为白泽君护卫的应当修为也不弱?”
秦垒薪意识到什么,蹙眉道:“擎昌君到底想说什么?”
江成月道:“灵力强破一派仙门禁制,单枪匹马,掠走白泽君……听起来像是凡修所为,本君只是好奇,白泽君修为已是元婴后期,如此,这世上能有几人有如此修为完成这样的事?”
显然这个话题他们先前已经讨论过了,身侧的倪若离便立即道:“人界凡修……有此能力者,不超过三人。”
江成月道:“哦?不知是哪三个?而此三人事发当时又分别在做什么呢?”
倪若离接道:“其一是广泽寺稹法大师,当是正是晋升关窍,已经闭门入定二十五天,还得有二十余天才能出定……此者,随侍侍奉他净面拭身弟子皆可作证……”
江成月点点头,即便弟子有说谎可能,入定者入定后的身体特征却是做不得假,可以排除嫌疑了。
倪若离又道:“其二……便是泰室山寻峩山人,先前一直闭关的,近来不知为何突然出关了。”
江成月闻言哑然……这可怎么说?他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告诉他们寻峩山人出关是因为跟他有私交,在等他上门拜访吧?恍然间他便生出了拖累了泰室山众人的愧疚,顺着看了一眼泰室山那边。
易子依起身拱手无奈苦笑道:“倪道长,我们也说过好多次了……师尊他老人家贯来对玄门之事淡薄,不涉纷争。不过是刚好提前出了关,而且出关之后,他也一直是待在泰室山……这一点,泰室山众多弟子都可作证。”
吵吵嚷嚷间,低下不知谁人反驳道:“你说淡薄就淡薄?”
“就是……就算泰室山弟子真看到了也算不得准吧?又不像稹法大师的入定,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弟子看见他么?只要连续几个时辰不见人,施个传送法门不算难事吧?”
泰室山弟子激动反击:“放你妈的狗屁!老子泰室山稀罕你们什么狗屁印玺,宝藏?”然后又是一番喧闹和嘈杂。易子依无奈扶额。
看这对骂的激烈度,不难想象,这样的场景这些天来已经反复上演了许多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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