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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无根水之乱(三)(1 / 2)

当天下午,村里就炸开了锅。苏蔓的车队没走,直接在老樟树下搭起了帐篷,还运来一台钻井机,轰隆隆的声音从下午一直响到天黑,震得茶园里的茶树叶子都在抖。村长去找他们理论,被那两个西装男拦在帐篷外,说 “已经跟镇上打过招呼了,这是合法的资源勘探”。

林阿栀坐在自家门槛上,看着远处帐篷里亮着的灯,手里攥着爷爷留下的那只铜瓢。铜瓢是爷爷年轻时用来接无根水的,瓢沿上刻着细密的纹路,是道家的八卦图,爷爷说这瓢能 “聚气”,接的露水不容易散。可刚才她试着用这瓢接了点屋檐下的雨水 —— 今天傍晚下了场小雨,本该是无根水的一种 —— 可雨水倒进铜瓢里,竟像是被瓢吸走了似的,没一会儿就干了,瓢底只留下一层淡淡的白痕。

“这水,不对劲。” 爹蹲在旁边抽烟,烟卷烧到了尽头也没察觉,“我刚才去后山看了,往年这个时候,山涧里的水该漫过石头了,今天却浅得能看见底,水凉得刺骨,手伸进去没一会儿就冻得发麻。”

林阿栀心里一动,想起苏蔓说的 “灵韵因子”。难道这无根水的 “魂”,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她忽然想起清溪村的老井,想起那些结霜的水,猛地站起来:“爹,娘,我得去清溪村看看。”

“这么晚了,去那儿干啥?” 娘拉住她,“清溪村离这儿二十多里地,路又不好走,万一出事了咋办?”

“我去问问王阿婆,她是清溪村的老人,懂的多。” 林阿栀挣开娘的手,抓起墙角的手电筒,“要是真像苏蔓说的,清溪村的井水也有那啥‘因子’,那现在马头山的露水出问题,说不定跟清溪村的井有关联。”

爹没拦她,只是从墙上取下蓑衣递给她:“路上小心,要是遇见啥不对劲的,赶紧回来。”

林阿栀披着蓑衣,打着手电筒往山下走。夜里的风更凉了,吹在脸上像小刀子,山路湿滑,好几次差点摔下去。走到半山腰时,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不是自己的,是那种厚重的、踩在泥地上 “噗嗤” 响的声音。她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扫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只有风吹过树林的 “沙沙” 声。

是错觉吗?她攥紧了手电筒,加快了脚步。可那脚步声却像跟屁虫似的,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听得人头皮发麻。走到一处拐角时,她忽然停住脚,猛地转身将手电筒的光往身后照 —— 这次,她看见了:是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低着头,帽檐遮住了脸,手里拿着个银色的罐子,罐子口似乎在往外冒白气。

“你是谁?跟着我干啥?” 林阿栀声音发紧,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 —— 那里别着爷爷留下的一把短刀,是用来劈荆棘的。

那人没说话,只是慢慢抬起头。帽檐下的脸一片模糊,像是蒙着一层雾,只有眼睛的位置,透着两点冰冷的光。他举起手里的罐子,对准林阿栀,罐口的白气忽然变得浓郁,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裹住了林阿栀,让她连动都动不了。

“马头山的‘守水人’,不该多管闲事。” 那人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云泽要的是灵韵,跟你们无关。”

“灵韵是山里的,不是你们能抢的!” 林阿栀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往旁边躲,手电筒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光扫过那人的脚边 —— 那里竟没有影子,只有一团淡淡的白气,像是踩在云里。

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林阿栀能躲开,随即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就往前迈了一步,手里的罐子又要往下按。可就在这时,林阿栀腰间的短刀忽然发烫,刀柄上刻的纹路亮了起来,一道微弱的金光从刀身散出来,逼得那人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 道家的镇水符?” 那人的声音里多了点惊讶,“你爷爷是‘清玄子’?”

林阿栀没听过这个名字,可看那人的反应,知道这把刀能镇住他,于是握紧刀柄,慢慢站起来:“不管我爷爷是谁,你们要是敢动马头山的无根水,我就跟你们拼了。”

那人盯着短刀看了几秒,忽然转身:“算你好运。但你记住,灵韵流失不是我们造成的,要是找不到源头,再过半个月,马头山的露水就会彻底干了,到时候,这山就成了死山。” 说完,身影一晃,就消失在树林里,连脚步声都没留下。

林阿栀瘫坐在地上,后背全是冷汗。刚才那人说的 “灵韵流失”,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 “清玄子”,爷爷从来没跟她提过这个名字,只说自己年轻时在山里当过道士,后来还俗娶了奶奶。难道爷爷以前,也是守护无根水的人?

她捡起手电筒,拍了拍上面的泥,继续往清溪村走。只是这次,她心里多了个疑问:苏蔓和那个穿连帽衫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要的是灵韵,可灵韵流失的源头,又在哪里?

赶到清溪村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村里静得可怕,连狗叫都没有,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窗户里的光昏昏沉沉的,像是随时会灭。林阿栀走到王阿婆家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 屋里传来王阿婆沙哑的声音,带着点警惕。

“阿婆,是我,马头山的林阿栀。”

门 “吱呀” 一声开了,王阿婆探出头,看见是她,才把她让进屋。屋里没点灯,只有一支蜡烛在桌子上燃着,映得王阿婆的脸蜡黄。桌子上放着一只陶碗,碗里的水浑浊不堪,上面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

“你是为井水来的吧?” 王阿婆给她倒了杯热水,“这几天来问的人不少,有城里来的老板,还有穿制服的,可谁也说不清,井水到底咋了。”

林阿栀捧着热水杯,指尖终于暖和了点:“阿婆,我今天在山上遇见个奇怪的人,他说井水干是因为‘灵韵流失’,还说马头山的露水也快不行了。您知道‘灵韵’是啥吗?”

王阿婆的手猛地一抖,热水洒了点在桌子上。她盯着林阿栀,眼神里满是惊讶:“你爷爷没跟你说过‘水魂’的事?”

“水魂?” 林阿栀摇头,“爷爷只说无根水是山的魂,没说过‘水魂’。”

王阿婆叹了口气,往灶膛里添了块柴,火苗跳了跳,映得她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老话讲,山有山魂,水有水魂。马头山和清溪村的水,共用一个水魂,藏在马头山的‘玉泉眼’里。那玉泉眼是口古泉,在老樟树的树根底下,是最先有无根水的地方。以前每年清明,村里人都要去玉泉眼旁边祭拜,求水魂保佑水源充足。可二十年前,你爷爷忽然说‘水魂要睡了’,不让我们再祭拜,还在玉泉眼上面盖了间小庙,说是‘镇着水魂,别被邪祟勾走’。”

林阿栀心里一震:老樟树底下?苏蔓他们要在老樟树下打井,不就是冲着玉泉眼来的?

“那现在井水变浑,是不是因为水魂醒了?” 她急忙问。

“不是醒了,是被人惊扰了。” 王阿婆的声音压低了些,“前几天夜里,我听见村后的山上传来‘轰隆’一声响,像是有人在炸石头。第二天一早,井水就变浑了。我猜,是有人动了玉泉眼,把水魂惹恼了,才让水变成这样 —— 水魂一闹,无根水就会失了灵气,先是变浑,再是结霜,最后就彻底干了。”

林阿栀猛地站起来:“那苏蔓他们打井,就是想挖开玉泉眼?”

“八成是。” 王阿婆拉住她,“阿栀,你可别去跟他们硬拼。你爷爷当年说了,水魂要是被惊扰,只有‘守水人’能安抚。你爷爷是上一任守水人,现在,该轮到你了。”

“我?” 林阿栀愣住了,“我怎么当守水人?爷爷没教过我啊。”

“你爷爷肯定给你留了东西。” 王阿婆指了指她腰间的短刀,“那把刀,是不是刀柄上有纹路?那是‘镇水符’,只有守水人才能用。还有,你是不是能感觉到露水的变化?比如它什么时候最浓,什么时候会散?”

林阿栀想了想,点头:“往年我接露水,一摸就知道今天的露水多不多,可这几天,指尖总觉得刺痛,露水也变浑了。”

“那就是了,你天生就能跟水魂通感。” 王阿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林阿栀,“这是你爷爷二十年前放在我这儿的,说要是有一天水魂闹了,就交给下一任守水人。”

林阿栀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玉佩,碧绿色的,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像是水流的形状。玉佩触手冰凉,却又带着点温润,贴在手心时,她忽然觉得心里静了不少,连刚才被那穿连帽衫的人吓到的慌意,都散了些。

“这是‘水魂佩’,能安抚水魂。” 王阿婆说,“你得在三天内赶到玉泉眼,把玉佩放进泉底,不然等水魂彻底发怒,不仅马头山和清溪村的水会干,整个马头山的草木都会枯死。”

林阿栀握紧玉佩,心里忽然有了底气。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退缩了 —— 爷爷守护了一辈子的水魂,现在该由她来守护了。

第二天一早,林阿栀就赶回了马头山。刚到茶园,就看见苏蔓的人已经把钻井机架在了老樟树下,钻头正对着树根的方向,“轰隆隆” 的声音震得地面都在抖。老樟树的叶子已经开始发黄,有的甚至已经掉了,树皮上裂开了细小的纹路,像是在痛苦地**。

“住手!” 林阿栀冲过去,拦在钻井机前,“你们不能在这儿打井,这底下是玉泉眼,是水魂的家!”

苏蔓从帐篷里走出来,脸色阴沉:“林阿栀,我劝你别妨碍我们。我们已经拿到了镇上的批文,这里的资源勘探权归我们所有,你再拦着,就是违法。”

“批文?” 林阿栀冷笑,“你们用假批文骗镇上的人,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来勘探的,是想挖开玉泉眼,抢里面的水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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