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郎带着爱妾招摇过市,却叫正牌夫人在后面做奴做婢,这事儿周大人不知道吗?本宫遇见宜宁的时候,她大包小包的拎着令郎买的东西,身边奴仆众多,却无一人帮忙。令郎这种行为,也是你周家的家规?还是你们以此羞辱皇室县主的借口?”
见周侍郎要反驳,云菅抬手止住:“周大人别急着反驳,本宫话还没说完。”
“周大人说你家中规矩森严,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既是如此,想必看管宜宁的人不会少吧?令郎总是欺辱宜宁,必然也害怕遭到宜宁的报复,那宜宁手边应当也不会有伤人的利器。”
“那请问周大人,宜宁手中的匕首,是怎么来的?”
周侍郎瞠目结舌。
云菅的话跳跃性太大,引导性太强。他为官几十载,与那么多老油条打过交道,可甚至都有一瞬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他就接话道:“公主问微臣,微臣又如何知道?凶器如何来,该问杀人凶手才是。”
“有道理!”云菅立刻转向宜宁,“表妹,你哪来的匕首?”
宜宁:“……”
哪来的,不是她给的吗?
但下一瞬,宜宁便低着头,轻声道:“从周持礼那里偷来的。”
云菅震惊:“周公子为何随身携带匕首?”
宜宁说:“他想杀了我!”
云菅更为震惊:“你的意思是,其实是周持礼想杀了你,你无奈之下,先夺来匕首刺伤了他?再之后,你因为害怕逃走,不知周持礼是死是活?”
宜宁重重的应了一声是!
周侍郎已经气得站了起来,他面目狰狞,恨不得将宜宁连同云菅一起撕碎吃掉。
还是几个御前太监反应快,立刻将他拉住:“周大人!”
皇帝也阴着脸道:“周卿,你想当着朕的面杀人吗?”
周侍郎怒不可遏,若是眼中的恨意和火气能化为实质,云菅觉得自己都被穿成筛子了。
“陛下!嘉懿公主混淆事实,为宜宁县主开脱,老臣……老臣宁愿一死,证明我儿清白!”
皇帝长长的叹了口气,叫人拦住周侍郎,又看向云菅。
“嘉懿,你怎么说?”
云菅正色道:“既是周持礼的死存疑,双方都有顾虑,这事就还是交由刑部。若是周大人担心刑部徇私,可以叫刑部、皇城司以及大理寺会审。三司同审,又有铁面无私的皇城司在,总能还周公子一个公道。”
“周大人,你说呢?”
周侍郎已经别无他法了。
若是皇帝很明显的包庇宜宁,那他还能有借口逼迫皇帝。可现在,皇帝几乎什么都没说,那些包庇偏袒的话,都叫嘉懿公主说了,他还能做什么?
除了三司会审,他什么都做不了。
周侍郎咬着牙认下,皇帝又看向宜宁。
宜宁深深叩首,将头用力磕在了地上:“宜宁也无异议!”
从这一刻起,她无比的感激云菅,也无比的后怕自己以前愚蠢的行为。
李嘉懿智多近妖,若是以前真心想弄死她,这世间恐怕早就没她宜宁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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