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次日清晨,白逸一身粗布麻衣,一手一个搀扶着一对白发苍苍、腰背佝偻的老夫妻过城门时,被负责挨个查验出城人身份的官兵拦住,“报上姓名,出城做什么?”
“军爷,小的叫白兔,这是祖父,这是我祖母,我们昨日进城瞧病,结束时天已经黑了,就在城里住了一晚,现在是要回家。”
“你们俩,抬起头来。”
两名老者依言抬起头,枯树皮一般的脸上堆着五分怯弱与五分讨好。
官兵身后并齐摆放着两条长桌,上面铺着几十张画像。这两名老者一看就与画像上的人没有半分干系,是以几名官兵的视线纷纷在桌面和白逸的脸上逡巡,对比了几次之后摆了摆手。
“走吧。”
“多谢军爷。”白逸连忙搀扶住两名老者,“祖父,祖母,咱们走吧。”
这祖孙三人顺着出城的人流一直向南,离城门越远走得越快,二里地之后几乎是健步如飞。祖父祖母的腰也不弓了,背也不驼了,俩人甚至在拉着他们“孙子”往前跑。
一口气跑出十七八里地,看见了前方飘在半空中的红底黑字旗,才渐渐放慢脚步。
“老子终于自由了!”这老妇人一发声,嗓子里竟藏了一个中年汉子。
“水家的手艺果真不同凡响。”老翁摸摸自己的脸,又背过手去摸背上的“驼峰”,不禁赞叹道。
“白小爷,辛苦你啊,不但救了我们哥俩儿,还给我们装了一回孙子。”二人一同抱拳,向白逸致谢道。
“滚滚滚,少占我便宜。”白逸见两人道谢还不忘占便宜,忍不住伸出脚踢他们。
“诶,没踢着。”
“哈哈哈哈。”
逃脱囹圄,俩人都是真开心。
“行了,别闹了。”白逸提醒道,“越小姐就在前面茶棚等你们,快些去见她吧。”
这些被救出来的人昨夜已经听闻这几日发生的事,也知道是墨红袖组织的这一场劫狱,从白逸等人的态度也看得出来,他们已经默认她就是天海盟新一任盟主了。
“那我们怎么称呼她,是叫‘越小姐’还是叫‘盟主’?”一人问道。
这个问题把白逸问住了,他挠了挠头,道:“你们爱喊什么就喊什么吧,越小姐应该不会介意这些。”
……
“拜见盟主!”
墨红袖茶碗里的水晃了晃,看了眼朝着她抱拳行礼的“老翁”和“老妪”,然后看向白逸。
“不是我教的。”白逸连忙摆手,一脸无辜地解释道,“他俩自己要喊的。”
“二位不必多礼。”墨红袖道,“想来白逸他们已经跟你们说过,你们在官府留了案底,日后便不方便继续在凤秦路行走了。”
“是,白公子已经同我们说过。”“老翁”道,“我们不担心自个儿,天大地大哪里都能去,只是我们的妻儿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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