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勇军拼了命往树林里跑,树枝刮破了他的衣袖,划出一道道血痕也顾不上擦。
他每隔几步就回头望一眼,见身后空荡荡的没有追兵,才敢喘口气。
不过,他脚步却没敢放慢。
叶江南的剑太快,六扇门的人又追得紧,他必须尽快逃走。
可刚转过一棵老槐树,前方突然传来两道身影。
叶江南双手抱胸靠在树干上,陆小凤叼着根草茎站在旁边,两人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还想跑?”
叶江南嗤笑一声,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他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谭勇军刚想举刀格挡,手腕还没抬起,就见叶江南指尖在他胸前、腰间连点三下。
谭勇军瞬间僵在原地,双臂僵直,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动不了分毫。
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
他整个人被定在了当场。
“葵花点穴手?!”
陆小凤惊得把草茎都吐了,快步凑过来,围着谭勇军转了两圈,又看向叶江南,连忙问道:
“叶兄弟,你怎么会这功夫?”
“葵花派灭门都快十年了,这门手艺早该失传了!”
他太清楚这门功夫的来历。
当年葵花派虽覆灭,却有个叫白玉堂的弟子逃了出来。
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葵花点穴手,扬名于江湖。
后来,因为他所做之事,江湖人称“盗圣”!
白玉堂近五年都没在江湖上露过面。
有人说他被诸葛神侯请去了六扇门当供奉,也有人说他偷了皇宫的夜明珠,被朝廷追杀得销声匿迹。
叶江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陆小鸡,别在这儿装糊涂。”
“你都认出这是葵花点穴手了,还能猜不到是谁教我的?”
叶江南这话倒没说谎。
之前在同福客栈的时候,喝醉的白展堂抱着酒坛哭哭啼啼。
后面,非要拉着他“传艺”。
当时白展堂嘴里还说什么“对不起葵花老祖”,“葵花派的手艺不能断”之类的话。
叶江南本就有北冥真气打底,学招式快得很,三两下就把点穴手的诀窍记了下来。
只是他从没在人前用过,连白展堂自己都以为,教给一个“普通人”不过是酒后胡话。
陆小凤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不再追问。
他确实认识盗圣白玉汤,也认识客栈跑腿的小二白展堂。
“行了,别磨蹭,先看看他有没有藏毒牙。”
叶江南踢了踢谭勇军的腿,示意陆小凤检查。
陆小凤立刻收了玩笑神色,上前扣住谭勇军的下巴,拇指用力一按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
他借着林间的光,仔细看了看谭勇军的后槽牙。
没有黑色瓷珠的痕迹,牙龈也干干净净,连点藏毒的缝隙都没有。
“嘴里没毒牙,放心审。”
陆小凤松了手,冲叶江南比了个手势。
叶江南走到谭勇军面前,蹲下身,语气平淡:
“说吧,你背后的人是谁?”
“假币要运去给谁?”
谭勇军眨了眨眼,喉咙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不是不想说,是被点穴后连舌头都僵了,只能用眼神透着几分狠劲瞪着叶江南。
“嘴巴还挺硬。”
叶江南站起身,反手“啪”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树林里炸开,惊得枝头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一片。
谭勇军的左脸瞬间红肿起来,五道指印清晰可见,嘴角甚至渗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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