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安排的车已等候在门口。
他给她围好围巾,顺了顺她黑亮的头发,说:“等雪停了,我这边忙完,就过去找你。”
司愿知道江妄很喜欢自己的头发。
他们第一次重逢,她的头发勾到他的衣服,他就圈在指尖把玩。
后来到了床上,他更是爱不释手。
竟然有人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就连对她的头发都格外喜欢。
司愿说:“好。”
江妄的目光顿了顿,忽然说:“回来就领证?”
司愿的笑容微微一滞。
江妄很少这样认真。
司愿笑了,点头:“回来,我们就领证,结婚。”
江妄听见她这么说,觉得心尖儿有些痒,有些酸,于是强势的司愿一把抱进怀里。
他顺势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司愿的脸一瞬间红了。
她推开他,给他胸口轻轻打了一拳。
江妄眼角勾着笑,看司愿躲闪的目光。
司机为司愿打开车门。
司愿弯腰上车,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街角。
宋延的车还静静停在那里。
她收回目光,置若罔闻。
告别江妄,车子平稳驶离京城。
后视镜里,宋延的车仍旧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司愿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任由思绪飘远。
车窗外的雪景渐渐淡去,气温一点点回升,说明离海城越来越近了。
可她心里的寒意却丝毫未减。
海城,这个承载了她过去很多年痛苦记忆的城市,不下雪,却连空气似乎都是冷的,冷得能冻透骨髓。
——
夜幕降临,车子终于缓缓停下。
宋家老宅,到了。
司愿正要下车,司机忽然说:“司小姐,江爷有吩咐,有任何情况,我都要护好您。”
司愿一笑,没说话。
她推开车门,刚站稳脚步,身后就传来车轮碾压的声音。
宋延的车也到了。
他从车上下来,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底布满红血丝,显然是一路未眠。
司愿没有看他,甚至连脚步都没顿一下,径直朝着老宅大门走去。
宋延站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司愿进了别墅,一进屋,水晶吊灯的光线刺得她眼睛有些发疼。
没想到,这一次宋国涛也在。
他坐在主位上,看见司愿回来,眉头紧锁:“我们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他语气里带着责备,“你妈妈都快担心死了。”
司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旁的余清芳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在看到宋延时,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那“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毫不掩饰。
显然,宋延执意要跟着司愿回来的事,已经有人提前告诉她了。
司愿冷笑一声:“担心?是担心我死在外面,还是担心我活得太好?”
宋国涛目光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么刻薄的话会从司愿嘴里说出来。
他猛地拍桌:“司愿!你……你怎么跟你妈妈说话的?”
“她不是我妈妈。”司愿抬起头,眼神锐利,“我妈妈早就死了,不是吗?”
宋国涛整个人都定住了,显然没反应过来。
司愿父母的死,一直是个讳莫如深的话题。
宋家的人向来闭口不提,包括司愿也从来没有当着宋家人提过。
客厅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宋延站在门口,更是脸色惨白。
余清芳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司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把东西还给我。”司愿直视着她,声音平静得,“那些录像,我父母的遗物,全部还给我。”
宋国涛困惑的皱起眉,一脸茫然:“什么录像?”
司愿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父母的遗物,还有您里握着的那些录像,藏了这么久,也该还给我了。”
余清芳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显然丝毫不觉得心虚。
“司愿,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什么遗物,我听不懂。倒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跑到京城待了这么久,回来就对着长辈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一旁的宋延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心猛地一紧。
他上前一步,想站在司愿身边,却被余清芳冷冷的目光制止:“阿延,这里没你的事,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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