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沿江而下,在杭州湾北岸靠岸后,自行前往西郊寻找85军归建。
望着渐远的租界灯火,谢元心中涌起对林晏由衷的感激。
若非林晏周密安排,他与弟兄们一旦被英军扣押,生死难料,更何谈继续报国之志。
当仓库发生爆炸后,外围警戒的英军士兵一边派人前去汇报,一边等待仓库火势的减弱。
当火焰逐渐变后,他们冲进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活人。
英军上尉脸色难看,他明白这行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
“搜!这里一定有暗道!”
不一会儿,接到消息的亚历山大准将和几个租界官员脸色难看的开车赶了过来。
面对眼前这一幕,所有人都明白,自己被戏耍了。
“封闭租界,加大巡逻,禁止任何人外出。”一个租界官员立刻对着旁边的人吩咐。
另一个官员补充了一句:“给我查,我要知道这处仓库是谁的产业。”
“明白。”
虞府内宅,一间雅致的会客室中灯火未熄。
一名西装男子轻叩门扉,得了应允后快步走入。
“老爷,姐,事已办妥。”
虞依萱悬着的心终于下,她微微颔首,男子便躬身退出,轻轻带上了门。
“祖父,既然事情顺利,您也该早些歇息了。”虞依萱转向身旁正品茶的老者,柔声劝道。
“好,等到这个时辰,确是有些倦了。”虞卿缓缓放下茶盏,在孙女的搀扶下起身,缓步向外走去。
“瑾笙啊,”老爷子边走边道,“你与林师长此番谋划,虽是兵行险着,但所幸有惊无险。且救下四百余将士,是件功德。”
到这里,他也是对林晏的胆量颇感心惊。
这个林师长竟然能弄到全套德军装备,军旗和军官证,甚至还敢派人假扮德军,利用其他国家对德国的忌惮以及核实德军身份的这段时间,将四百壮士救走。
这不仅是胆大妄为,而且还要对各国之间的形势极为了解才行。
确实是个人才。
他话音微顿:“只是下次若再有这等关乎全家性命的事,定要回来与我,与你父亲细细商议,谋定而后动,切莫再自作主张了。”
“你要明白,商贾终究是商贾。纵使虞家家业再大,插手这等军政险局,也须如履薄冰,慎之又慎。”
虞依萱恭敬搀扶着祖父,静静聆听。
“如今国军西撤,往后这沪上,便是日奔人的天下了。即便我等身在租界,一旦被人拿住实证,合族上下十几余口人,顷刻便是灭顶之灾。”
到此处,虞卿语重心长:“你可知,你们这个计划,最大的疏漏便在仓库的根脚上。”
“你啊,还是不够谨慎,心也不够狠。”
“虽然你销毁了那些文件和材料,但是你同样忽略了最应该销毁的材料。”
“得知你的安排后,我已派人让所有经手过那处仓库的人,都永远闭上了嘴。”
“待那批官兵安全撤离,货轮上的一干人等,连同那个犹太人,也会彻底消失。”
虞依萱闻言,心头猛地一颤。
“如今,知晓你插手此事的,便只剩那位林师长了。”
虞依萱脸色霎时一变:“祖父,您该不会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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