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终究是爷爷的功劳。
徐老二下了盗洞,再次上手,他总是在最后一段亲力亲为。
爷爷在上面吹着凉风,想起徐老二激动地忘了他和李贵才、老表都在上面,怕徐老二多心,也跟着下去了。到了子,来到了甬道底部,却看到徐老二一个人坐在地上发呆。
爷爷问:“二当家,你怎么了?”
徐老二倚靠在甬道平直的墙上,把头对着右侧方向,:“你看。”
爷爷走到甬道尽头,看到四块石头堵在那里,每块都近一米见方,问:“这是什么?”
徐老二:“墓道的塞石,看样子轻不了。”
爷爷摸了摸石头,看材质,和家里石磨盘一样,属于又硬又沉的那种。
爷爷:“哪是轻不了,简直重如泰山。”
“我刚才试过了,沉得要死不活,还没有下手的地方。”
“还真是个大麻烦。”
“先上去吧!今天先这样!”
徐老二一时无策,决定收工。
第二天下午,徐老二将乔大胡子叫了过来,想请乔大胡子找几个会使錾子的人,在塞石上打牛鼻子孔。
錾子就是工匠用来敲石头的工具,长条形,分为尖头錾、扁头錾,一般用来砌墙和平整石头。
所谓牛鼻子孔,就是在石头上掏空一个孔,就像是在牛鼻子上打孔,用来牵牛一样。
乔大胡子的兄弟里没有几个熟练使用錾子的,不过他是本地人,认识泥瓦匠,可以请他们来。徐老二,不能找泥瓦匠,一旦将狮子山的事情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喇叭主动找到乔大胡子,自己的二舅会使錾子,从前是个泥瓦匠,手艺不错。乔大胡子认为,徐老二得有道理,还是不请外人帮忙的好,毕竟人多嘴杂。但是他也不想浪费二舅这个人才,就将喇叭、赵六子派过去学习錾墙技术。
喇叭和赵六子才去一天就回来了,两人信心满满,拍着胸脯,天下没有他们凿不了的墙。乔大胡子和徐老二很满意,别的不,就冲这精神状态就值得鼓励。
到了晚上,徐老二安排喇叭、赵六子下盗洞,喇叭、赵六子轮流敲打塞石,可锤子下去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塞石被敲地直冒火星子,一块石渣也没有敲下来,仅在上面划了一道痕。最先动手的是赵六子,喇叭站在后面还嘲笑他学艺不精,轮到自己上手的时候,锤子打在錾子上,錾子直接飞了出去。
徐老二在旁边只看了三分钟,就爬回了地面,对着乔大胡子和爷爷直摇头,功夫没学到家。赵六子和喇叭手艺不行,但贵在执着,两人坚韧不拔地敲打了两个时,回到了地面,吭哧地喘气,
徐老二:“两千年前的人都能敲的石头,到了今天就敲不动了?”
乔大胡子很没面子,:“要不,还是让喇叭二舅来吧。大不了回头分他点东西,他的嘴也就严实了。”
徐老二想了想,只好同意。
喇叭二舅是一个四十岁的铁杆单身汉,姓赵,大名叫革命,外号大歪嘴,长得不是很周正,一直未婚,是老派独身主义践行者。
为符合其气质形象,本文以其外号相称。
大歪嘴住在大黄山一带,家族人丁稀薄,在村里没什么话语权,但很爱抢话。遇到村里开会,常打断干部发言,但又离题万里,不上一二三,唯一特长就是凿石头。
大歪嘴被请到狮子山,摆起了架子,他坐在灵棚外面的长条凳上,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敲着桌子,边喝茶边话。
“喇叭,今天是谁请我?”
喇叭端起茶壶,连忙给大歪嘴倒茶,:“是我结拜大哥!就是这位!”喇叭指着乔大胡子,乔大胡子往前站了一步,昂头挺胸。
大歪嘴喝了一口茶,下巴抬上了天,问:“找我什么事?”
乔大胡子忍住火气,轻声:“二舅,是这样,我爷爷在狮子山建了一个地下室,建成的时候,弄了一块石头堵住了洞口,现在我想在石头上打个牛鼻子孔,但石头有点硬。听您老人家手艺非凡,想请您老人家出手。”
大歪嘴从没有受到这样的吹捧,一时间就有点拿不住,放下茶杯,对大家拱手,:“哪里!哪里!不过,不是我大歪嘴吹牛,还真就没有我敲不了的石头。”
徐老二有点不放心,悄声问乔大胡子:“大当家,这人看着不太靠得住啊?”
乔大胡子:“试试就知道了。”
徐老二:“怎么试?”
乔大胡子:“搞个磨盘过来,让他凿。凿得动再下去,否则都没有必要知道请他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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