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望着玄机子。这老道的目光里有算计，有急切，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东西。他想起那日在藏经阁，苏清寒偷偷塞给他的《玄音秘录》残页，上面画着骨笛与镇音石的纹路，原来从他入宗那天起，这一切都是局。
“弟子遵命。”他垂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
散朝时，苏清寒拽住他的袖子。她的手冰凉，指节发颤：“林师，你别信他。他昨日还和我，要‘借你的体质一用’……”
“我知道。”林风反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像片叶，“清寒师姐，你帮我查查，我父亲的骨笛，和镇音石碎片，到底有什么关联。”
苏清寒瞪大眼睛：“你……你不是，父亲的遗言是‘找玄衍宗’？”
“或许他的‘找’，不是找宗门。”林风望着殿外的梧桐树，叶影斑驳在她脸上，“是找真相。”
两人并肩走出大殿时，暮色正漫上屋檐。林风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望去，只见玄机子的亲传弟子林惊羽站在廊下，脸色发白：“林师弟，方才我听见……”
“惊羽师兄。”林风笑了笑，“我只是奉命去云梦泽。”
林惊羽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攥紧了袖子：“若有什么不对，你……你来找我。”
“好。”林风应下，转身对苏清寒道，“去膳堂吧，我请你喝桂花酿。”
苏清寒愣了愣，随即低头轻笑：“好。”
两人穿过回廊时，林风听见苏清寒声：“林师，你今日……和从前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从前你总‘听长老的话’，今日……”她顿了顿，“你像变了个人。”
林风望着远处的山影。山风卷着松涛声灌进耳朵，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想起音村的火光，想起那些村民的惨叫声。
“清寒师姐，”他，“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是‘听话’的人。”
苏清寒脚步一顿。她抬头看他，月光在她眼底，像了颗星子：“你想做什么？”
“我要查清楚，音村为何被毁。”林风攥紧了怀里的骨笛，“我要知道，我父亲到底是谁，万窍楼到底要什么，还有……”他顿了顿，“镇音石的秘密。”
苏清寒望着他。风掀起她的道袍，露出腰间系着的半块玉佩，那是玄衍宗外门弟子的标记。她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我陪你。”
“好。”林风笑了。
两人并肩走向膳堂时，林风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回头望去，只见几个外门弟子躲在廊柱后窃窃私语：“那林风，果然和清寒师姐有一腿……”“嘘，声点，玄机子真人可盯着呢……”
林风收回目光。他知道，从今日开始，他在玄衍宗的日子，不会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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