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夫人也是察觉到了朝堂上的变动吗?
不应该啊,在这个朝代大多数女子很少会对这些感兴趣,不过他夫人向来天资聪颖加上父亲又是礼部侍郎,想来要接触这些事情应当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他把玩起自己那把象牙扇,指腹不自觉地摩挲着扇柄那段温润的地方,半晌才道:“这是天家的事儿,我们议论不大好吧。”
“哦。”宋知韫侧过身去,开始捻着小瓷盘里的糕点吃,她其实是在想着前世皇上病危时,朝野上下,动荡不安,据说三皇子斩杀了一位亲叔叔祭旗,扬言会成为下一任君王。
不过他没有诏书,是如何这样大胆且笃定所有人会认可他的身份的呢?自古上位者,最怕名不正言不顺才是。
不过,最后究竟有没有成功,她也是不得而知了。
“不过三皇子也不避嫌,这两人要是没点合作关系都奇怪。”萧景钰含含糊糊地回答了,随即用象牙扇挑开帷幔,朝外望去,“新开的酒楼有道椒麻鸭味道很是不错,夫人要不要去尝尝?”
宋知韫自然能听出他这是转移话题了,但她也没拆穿,夫妻之间有时候就是得糊涂点过日子,太较真反倒容易将感情弄得面目全非……
很快,马车停在了国公府外,宋知韫回到了琼桦院中,萧景钰被‘勒令’赶去了书房里。
银翘端着黑漆缠枝托盘走了进来,只见里面装着的是几匹上好的布料,她微微皱着眉,“小姐,这些布匹颜色这样艳丽,不大像是你平日里会喜欢的月白色这样的素色啊。”
宋知韫拿起其中的一匹缂丝罗仔细看了看,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自有大用处。”
说着,她让银翘拿上绣脚尺和鎏金人物活动尺去书房。
宋知韫才来到书房外,随即看到一抹跳跃的鹅黄发带在墙角上时隐时现,她走近了些,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不由得朝身后的银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拿起手里的活动尺警惕地看着周围。
才绕到书房后,就看到萧景钰正坐在墙头上准备从那儿跳下去。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愣!
“萧景钰!!!”宋知韫气鼓鼓地看着他,“你给我下来!”
萧景钰清瘦冷白的手指死死抓住墙头,他的半张脸若隐若现地掩在海棠花树后,被发现了也是讪讪一笑,春风将他用鹅黄发带竖起的马尾吹飘扬,浅粉海棠花瓣更是凌乱地散在空中,落了满地。
人间四月芳菲艳,鲜衣怒马少年郎啊。
他本就生的俊俏,此刻便是真的生气瞧见这张唇红齿白的脸,气也消了不少。
兴许是知道了自己犯了错,薄唇微抿,浓长眼睫垂下,瞧着还有几分委屈巴巴的模样来,“夫人啊,我下来你不要生我的气哦。”
他有商有量的,琥珀色的眼瞳轻轻转动着,时不时地觑一眼宋知韫。
“好啊,我不生气,你先下来。”宋知韫笑吟吟地看着他,萧景钰只觉得毛骨悚然,他怎么听这哄骗小孩的语气有些不大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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