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钰指腹推开象牙扇又迅速合上,望向那不远处的大堂,语气沉了沉,“没什么,只觉得这德顺伯给我的感觉有些怪怪的。”
宋知韫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瞧了半晌,也是不由得点点头,“是有些不对劲,这不大像是一位父亲失去儿子才有的表情。你看啊,那伯爵夫人平日里虽然也很偏心大房的,但这二儿子真的没了,她却是真真的病倒了。
你再看这德顺伯,听闻很是看中这二儿子,如今脸上也没有几分悲恸之色,连惋惜也没有……我们以为他会是最难过的,他反倒是最不难过的;我们以为伯爵夫人是最开心的,却是因着此事而病倒了的,嘶,这太怪了。”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那德顺伯再次开口了,“二哥儿没了,二哥儿媳妇怀了孩子,这殉葬更是荒谬!老大媳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盘算什么,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该去争。
今日我话放在这儿,要是你再不安分守己,整日里欺负二哥儿媳妇,就不单单是请家法这样简单的事情了。这次便按照家规律例,罚你两个月的月例,打二十板子。”
霍氏显然不满这样的结局,她腾的站起身,掀开裙摆跪了下来,“父亲,这不公平!二弟妹她连请大夫都没有请,凭什么说不殉葬就不殉葬啊!”
德顺伯缓缓闭上眼睛,轻啜了口茶,“三十大板。”
霍氏被粗使婆子架了起来,这下她听到这话也不敢再吭声了,只好呆愣地被拖了下去。
“好了,老二媳妇你早些回院子里好好歇息吧,这灵堂的事情交给老三媳妇儿。”说完,德顺伯便从大堂内离开了。
邱意珍连忙行礼垂首。
等到人都散去,邱意珍这才面露喜色地走到宋知韫面前来,“杳杳,还得是多亏了你,否则我怕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场面呢!”
宋知韫眼眸含笑,“珍珍,你我之间不必这样客气。”
“不过你是如何算到我那公爹会站在我这边的呢?甚至连大夫不会请到堂内来这样的事情都算准了!”
“其实从你公爹迟迟没有上奏疏便可知晓,你公爹是个明事理的人,况且你才失去丈夫,德顺伯平日里待人宽厚,不可能是尖酸刻薄之人。”
说完,宋知韫看了看四周,随即放低了声音,“今日你那大嫂虽说是受了罚,但我想着她心里定然是不甘心的,既然对上了,那就不必再心慈手软下去,我这里有一计可永绝后患,不知你愿不愿意听了。”
邱意珍攥紧了拳头,想到方才那些人的丑恶嘴脸,想着将他们二房的财物都瓜分了去,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她点点头,握住宋知韫的双手,眼神认真而坚定,“杳杳,我不想再这样窝囊下去了,你有什么好法子,都告诉我吧!”
宋知韫说:“好,这次我们要主动出击,让你往日所受的委屈都撒出来,好好给你出这口恶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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