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某些人做了亏心事还不肯承认,你女儿为什么会跪在这儿……大伯母,你明明比我要更清楚啊。”金氏走到萧朝绯的面前,随即缓缓弯下腰轻声说:“你母亲造的孽,非得冤枉我,害我被婆母罚到了庄子里头去。我呢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要怪就怪你母亲招惹了我。”
说完,她直起身,淡淡觑了眼虞氏,便带着身后的丫鬟离开了。
而萧朝绯则是打量着在场的众人,看到二房的四妹妹萧稚鱼,眼里那微不可察的嫉恨几乎都要凝成了实质。
自小府里的人就有意无意地拿她和萧稚鱼做比较,她性子活泼开朗,而萧稚鱼性格娴静温婉,甚至连她的母亲夸萧稚鱼都比夸她要多。说起大家闺秀,所有人想到的必然是萧稚鱼,毕竟她和国公夫人走的最近,又是亲手带大的,终究是和她不一样。
毕竟国公夫人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个给萧稚鱼的,府里其他姊妹都只能挑拣她选过的,说什么公允,但凡今日之事发生在萧稚鱼的身上,她想国公夫人都不会这样做。
她望着萧稚鱼,冷笑道:“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萧稚鱼微微蹙着眉,没有说话。
萧朝绯则是缓缓垂下眼睫,似乎也不在乎萧稚鱼说不说话,只是继续说:“从小到大你就在和我比,怎么,如今看到我输了心里指不定怎么开心呢。”
萧稚鱼抿了抿唇,温声说:“三姐姐,我不想和你比,也没有打算和你比,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为什么非得论个长短?”
萧朝绯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不远处的小厮举着长鞭朝她走了过来,她死死咬着唇瓣,终究没有再吭声……
宋知韫才没打算和这些人打交道,这场好戏看完了,她和萧景钰一同回到院子里去。
身后仍旧能听到鞭子打入皮肉之中的冽冽声响和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宋知韫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前方。
直至才走到自己院子里的月洞门下,她这才停下脚步,看了眼身旁少年清隽的侧脸,迟疑道:“今日的事情……”
“多谢夫人带我看这场好戏。”萧景钰说着,不成调地勾唇笑了起来,“很精彩!”
宋知韫眸光动了动,“还以为你会怪我不将这整个计划告诉你呢。”
“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小秘密,有些事情要是全部都知道了,恐怕这人生也会显得无趣很多。正如今日的计划,夫人若是尽数都告知于我,我怕是也看不到这样具有戏剧性的场面了。”
萧景钰往前走了几步,用玄色发带竖起的高马尾轻轻一扬,见身后之人没跟上前来,侧身伸出手。
宋知韫瞧见他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反倒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随即将手搭在了他的掌心里,“走吧,我们回去尝尝小厨房做好的桂花冰酪酥,就在庭院里吃。”
萧景钰自然是欢喜的,他牵着宋知韫的手,脚步轻快地往院子里走。
两人的阴影被烛光拉的很长,像是拓在地上的山水墨画,慢慢地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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