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营业员一句接一句的话,将朱珊强撑的骄傲撕得粉碎,
她实在是想不通,明明断了苏念和周牧野相识的机会,为什么两人还会相遇,且关系还如此亲密。
朱珊嘴角的笑再也装不下去,她冷冷盯着想看她笑话的营业员,
“有时间传播闲话,没时间把手上工作做好。”
“下次遇见主任,我一定会跟他提一提,加强咱们农场职工素质的考核。”
如愿看到女营业员脸色骤变,朱珊心情并未好上半分,
揽肩膀,
这么亲密的动作,周牧野从来没有对她做过,
他对她永远都是疏离客气,把她当做累赘责任!
嫉妒如野火燎原,
朱珊浑浑噩噩回到卫生所,从抽屉中拿出镜子,
镜中女人眼睛通红,脸色阴郁,像农村的怨妇,不是她该有的样子!
一切都是苏念造成的!
将镜子扣在桌上,
她趴在桌上,回想今天所遇到的事,委屈愤恨齐齐涌上心头,
泪打湿了衣袖,
朱珊死死咬住唇瓣,指骨握的咯吱作响,
她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别人看她的目光应该是羡慕嫉妒,而不是同情,幸灾乐祸!
苏念就像粪坑里赶不走的绿头苍蝇,整日嗡嗡嗡追着她,恶心她!
压抑的哽咽声嘶哑,
办公室门被推开。
“同志,请问朱珊朱大夫在吗?”
不能被别人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朱珊被电一般坐直,背过身两手齐用,将脸上的泪痕抹去,黑着脸厉声斥责,
“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妇人穿着崭新修身的花棉袄,腰身掐的很细,眉毛描得细细长长,妖里妖气地扒着门,
一看就是跟苏念那贱人一样,喜欢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朱珊眼神冷了冷,
“我就是朱珊,你是谁,找我看病的?”
“原来你就是朱大夫呀,”
妇人脸上笑容深了深,自来熟地关上门拖过凳子坐下,
“我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这里是卫生院的医生办公室,不是茶馆。”
朱珊不喜欢妇人看她时充满算计的眼神,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正想开口赶人,
妇人下一句话让她神情骤变,
“朱大夫,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吴芳,是苏念的二嫂。”
“听说我那不省心的小姑子抢了朱大夫的对象,我特地来帮朱大夫出气。”
“你帮我出气?”
朱珊上下打量吴芳,眼神透着怀疑,“你们是一家人,我看你巴不得苏念能攀上周营长,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
“朱大夫,你觉得我需要靠苏念吗?”
吴芳翻了个白眼,“你别试探我,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见不得苏念好,讨厌她,我们目的都是一样的,不如一起出力,把她赶出农场,让她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你要是想,那就坐下来,咱俩好好想想主意,如果你不介意对象被苏念抢走,那就当我没来过,我现在就走。”
提到苏念,吴芳眼里的憎恶藏也藏不住,她说的不是假话,她是讨厌苏念,想赶走苏念。
朱珊顿了顿,把着门的手下移,关门上锁。
两人面对面坐在一起,
朱珊靠在椅子上,两手在小腹前交叉,神态倨傲。
她虽然有了对付苏念的办法,
但她不介意,让苏念被折腾的更惨!
“你会来找我,肯定是有了想法,说说看,你准备怎么赶走苏念?又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两人都是靠男人上位的,朱珊有什么脸在她面前摆谱?
要不是周营长帮牵头,朱珊这会儿还在知青点种地呢!
吴芳眼底划过一抹寒光,但想到还需要朱珊帮着一起对付苏念,压下心头不满,笑着凑过去,
“朱大夫敞亮,苏念虽然是个带拖油瓶的寡妇,但架不住她长得好,我找了个瘸腿的二劳改,他年纪大了,就想回老家找个媳妇儿一起种地,咱们这样......”
【坏舅妈和坏姨姨在屋子里说悄悄话,想坏主意。】
另一边,
苏念正叠着衣服,就听福宝生气道,
【坏姨姨往村里拍电报,知道妈妈送大坏蛋进监狱后,要在会会上和坏舅妈唱戏,赶走妈妈。】
【坏姨姨还让她的妈妈明早趁着人多的时候来爸爸屋里抓狐狸精,想用戒指刮花妈妈的脸!】
【坏舅妈让坏姨姨配合,等妈妈找外公时候,把妈妈迷晕了送劳改老伯伯床上,让妈妈和劳改老伯伯结婚,一起回山里种地。】
苏念叠衣服的手顿住,忍不住嗤笑,
“她们对我,还真是上心得很啊!”
两个讨厌她的女人凑在一起,坏主意是一个接着一个,不把她赶走誓不罢休。
【她们都是坏人,等宝宝长大了替妈妈打坏人。】
福宝晃着两只小肉手,小脚将床板踢得“咚咚”响。
【妈妈不要怕,外公和宝宝都会保护妈妈的!爸爸也会!】
听福宝提起外公,
苏念想到周牧野透露的内部消息,放下手中的东西,抱起福宝向她确认,
“福宝,年后外公能摘掉劳动改造人员的帽子吗?”
“周叔叔说,年后劳动农场会改制,到时候外公和舅舅就能变成农业户口,和知青享受同样的待遇。”
“唔......”
福宝含着手指,奶音可爱到让人想凑上去咬一口她粉粉的脸蛋。
【书书说明年是外公的幸运年,外公不仅能去掉帽子,而且明年年底,外公被厉害伯伯接回海城,拿回漂亮楼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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