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这话会让烬野高兴,毕竟他之前一直盼着解契。
可烬野听到这话,脸色突然变了变,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继续啃肉。
黎月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开心,微微挑了挑眉。
不应该啊,都说明天早上给他滴血了,怎么不高兴?
烬野转身走到角落坐下,手里的烤肉明明还冒着热气,却觉得索然无味。
池玉告诉他,黎月只是假装要和他们解契,目的是等着他们主动反悔,等他们心甘情愿交配,完全结契后,她就会露出真面目,会变本加厉地虐待他们。
可这假装解契,是不是太过真了些?
他怎么觉得她是巴不得立即解契,再找别的雄性呢?
如果不是有每天最多只能滴一次血解契的禁制在,她都会立马就滴完血解契了吧?
他想起莫夜看黎月的眼神,想起黎月刚才对着果筐笑的模样,心里又酸又涩。
黎月看着烬野落寞的背影,心里满是疑惑,却没再多问,她知道烬野心里藏着事,可既然他不说,她也不好追问。
两人沉默地吃着烤肉,气氛莫名有些沉闷。
吃完烤肉,屋里的沉默像凝固的油脂,黏得人难受。
黎月看着烬野闷头收拾的背影,主动找话题打破尴尬:“烬野,等以后彻底解契了,你打算干什么?要回自己的部落吗?”
烬野的动作顿了顿,心里又泛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她就这么盼着他解契?
连以后的规划都开始替他想了,生怕他解契后缠着她?
他转过身,语气闷闷的:“不知道,没想过。”
黎月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别扭,还以为他是真没规划,笑着补充道。
“可以慢慢想啊,离彻底解契还有段时间呢。不管回不回部落,以后总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
这话在烬野听来,却像在催促他“早点做打算,别耽误她”。
他胸口的闷意更重了,没再接话,转身把剩下的烤肉放进陶罐,又将用过的叶子丢到屋外,全程一言不发。
黎月见他不愿多聊,也没再追问。
今天从悬崖逃生、与鬣狗搏斗,又赶路到熊族部落,她早就累得浑身酸痛,靠在兽皮上没一会儿,就伴着屋外的风声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烬野收拾完进屋,看到黎月蜷缩在兽皮上的模样,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只觉得身上有股火在烧。
说起来,这几天幽冽和澜夕以发情的名义,一直堂而皇之就抱着黎月。
至于幽冽,发情期都结束了,还佯装没结束,继续抱着黎月。
其实也怪黎月,不仅不怪他们,还纵容他们,差点都被幽冽强行结契了都不知道。
他走到兽皮旁,蹲下身看着黎月的脸,心里满是困惑,如果黎月真的想骗他们,为什么装得这么真?
他知道幽冽和澜夕已经不想和她解契了,烬野不知道他该相信谁,但池玉一向是最聪明的,他说的应该没有错。
可他在犹豫,犹豫该相信池玉的话,还是相信自己看到的黎月,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连呼吸都带着涩意。
月光像碎银般洒在黎月脸上,冲淡了黑斑的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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