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夕虽然看不见,却能清晰地听到水花声,他的手臂始终保持着张开的姿势,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像一尊沉默的守护者,将她护在小小的安全圈里。
烬野在不远处坐立难安,耳朵却一直朝着河边的方向,只是听着水声,他的脸就烧得通红。
黎月没有洗太长时间,很快就洗完了澡。
洗澡期间没有出现猛兽,她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她系好兽皮裙的系带,指尖还沾着河边的湿气,正想转身叫澜夕过来,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一双利爪猛地扣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像要掐进骨缝里,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带离了地面,朝着空中升去。
“啊!”黎月的惊呼卡在喉咙里,狂风灌进口中,她下意识抬头,撞进一双泛着凶光的鹰眼。
那是个鹰族兽人,暗褐色的翅膀展开足有两米宽,羽毛边缘还沾着林间的枯叶,脚踝上是一道绿色兽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之所以她能分得清他是兽人而不是猛兽,是因为兽人雄性的兽环是微微泛着光的,但猛兽的兽环却是暗淡的颜色。
黎月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炽风派来的鹰族雄性!
她挣扎着想去掰爪子,却被抓得更紧,腰腹处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突然从地面窜起,追了过来!
司祁眨眼间就化作一只雪白色的仙鹤,细长的脖颈绷得笔直,翅膀扇动的速度快得只剩残影,几乎是瞬间就追上了鹰族兽人。
“碍事!”鹰族兽人冷哼一声,腾出一只爪子去挡,却没料到地面上突然袭来一股无形的力量。
澜夕站在河边的石头上,紫眸里满是戾气,周身的精神力凝聚成一道淡紫色的光刃,精准地劈在鹰族兽人的翅膀关节处。
鹰族兽人吃痛,翅膀猛地一缩,抓着黎月的力道瞬间松了。
司祁抓住机会,细长的鹤爪轻轻勾住黎月,稳稳地将她带向地面,落地时还特意收了翅膀,怕扇起的风让她站不稳。
司祁刚把黎月放在地上,她还没站稳,就被拉进微凉的怀中。
澜夕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掌心贴着她后背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兽:“别怕,没事了。”
他的声音比刚才攻击时软了太多,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紫眸里满是后怕,“我看看,腰是不是还疼?”
黎月埋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小声摇了摇头:“不疼了,就是刚才有点怕……”
话没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是那个鹰族兽人被烬野和幽冽按在了地上。
烬野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狮爪死死踩在兽人后背,鬃毛炸得像团炸开的黑毛球,吼叫声震得林间树叶簌簌落。
“说!谁派你来的?敢抢我们的雌主,你活腻了是不是!”
他脚下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兽人后背的羽毛被踩得凌乱,闷哼声从喉咙里挤出来。
幽冽则蹲在一旁,尾巴尖轻轻扫过兽人脚踝的绿色兽环,眼神冷得像结了冰。
“敢抢我们的雌主,倒是有几分胆子。”
鹰族兽人被踩得喘不过气,却还嘴硬,偏过头瞪着黎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雌主?她身上连半个雄性的兽印都没有,算哪门子雌主?”
“你找死!”幽冽的眼神瞬间变厉,绞着他脖颈的力道骤然加重,鹰族兽人一声痛呼,翅膀关节处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幽冽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致命的威慑,“炽风派你来的?你该知道,动了雌性,就算你是鹰族的人,我们也能随意处置。”
这话彻底击溃了鹰族兽人的心理防线。
他终于慌了,声音都带上了慌乱:“别杀我!不是我要抢她的,是炽风的命令!你要杀就去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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