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冽忍得也很辛苦,并不比黎月轻松。
他看着黎月微红的脸颊,嗓音微哑道:“月月,其实你不用忍,我是你兽夫,我随时可以和你结契。我会很小心,不会伤到你。”
黎月虽然没有抬头,但也能感受到他投过来的灼热的目光。
她也不是没想过和他们结契,可她不敢赌,池玉差点就杀了她,虽然不是他动手要杀的,但因为他的袖手旁观,她差点死在野兽口中。
一旦和他们结契,就没有办法再解契,到时候他们剜掉了自己身上兽印也没用,得剜掉她身上的兽印才能彻底断绝关系。
也就是说,一旦真正结契,他们想反悔的时候,就只能和她同归于尽。
这样的代价太大,她不敢赌。
只要再给他们滴几次血,她就可以永诀后患,她为什么要赌。
虽然发情了,但司祁可以给她缓解,只要她坚持到找到阿父,她应该可以扛过去。
幽冽见黎月始终垂着头,就知她心里的顾虑没散。
他轻叹了口气,没再追问,缓缓松开环着她的手,声音放得极柔:“那你先歇会儿,我去跟他们说声。”
黎月没应声,转身快步躲进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兽皮床上看向窗外,雨还没停,淅淅沥沥打在石墙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她盯着窗缝里漏进来的雨丝,脑子里乱糟糟的。
只希望快点解决炽风的事情,然后去找阿父。
没等她理清思绪,敲门声又响了。
黎月身子一僵,刚想起身,想起幽冽说的话顿住,没有去开门。
幽冽先一步走过去开门后走了过来:“是兽王,来通知审判的事。”
她这才松了口气,幽冽抱起她走到门口,她就看到玄苍站在院中,紫阶兽环在雨雾里泛着冷光。
“炽风和那十几个鹰族雄性已经到了审判台,你们现在过去指认。”
玄苍的语气很沉,显然没打算给炽风留余地。
幽冽皱了皱眉,转头看向黎月,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你还在发情期,审判台人多眼杂,要不你留在家里?我和他们去指认就行。”
“不行。她一个人在家更危险。”澜夕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手里拿着件深蓝色的斗篷,是罕见的防水兽皮做的。
他走上前,将斗篷轻轻披在黎月肩上,指尖仔细理了理她颈侧的碎发,动作温柔得能化开雨雾:“穿上斗篷,就不用淋雨了,阿月也可以出去看看。”
这声阿月叫得太顺口,黎月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的斗篷,她之前见澜夕熬夜缝补斗篷,还以为是他给自己缝的防雨的兽衣,没想到是给她的。
指尖碰到斗篷的兽皮,触感柔软又厚实,还带着点澜夕身上的海洋气息,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暖意,又很快被愧疚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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