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四哥?
真是四哥!!
朱柏大喜过望正欲兄弟寒暄,可又忽然察觉不对。
“四哥!”
“你糊涂啊!!”
身为弟弟本不该以下犯上,可朱柏此刻却管不了这些,朝着朱棣生气哼道:
“身为藩王,无有旨意不得离开封地,这是父皇定下的祖训。”
“你知不知道藩王私下会见,等同谋逆?!”
说到这里,朱柏脸色“唰”地一白。
“四哥…你…你…”
“你难道真准备冒天下大不韪,起兵谋逆不成?”
谋逆?
朱棣不屑一笑,老爷子在,乱臣贼子绝不是他们。
不等朱棣开口,屋内忽然响起一道极为熟悉的哼声。
“造反,有何不可吗?”
声音轻飘飘的,像在阐述一个简单的事实,透露出帝者无惧无畏的气概。
这话听落入朱柏耳中,犹如石破天惊。
这…
这是…??
朱柏眼瞳里的惊悚飞速扩张。
“四哥…你有没有听到…”
“刚刚…”
“刚刚…”
原本还大义凌然的朱柏,此刻愣是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整个人灵魂都在颤栗。
连朱棣都畏惧老朱,更别说那些年幼的藩王。
见老爹都发话了,朱棣乐呵一笑,拐着朱柏推开了那道房门。
朱元璋躺在椅子上,慵懒的面容之后,一双深邃的眼神宛如出渊的金龙。
轰——!
只一眼,朱柏就可以肯定,眼前之人是他父皇。
那股睥睨山河的凶霸之气,以及来自血脉深处的威严,是绝做不得假的。
“父…”
“父皇…”
朱柏眼睛猛然一红,有千般委屈却无法吐露,眼泪忽然不受控制流了出来。
身为人子,父死为大。
尽管他怀疑旨意有问题,可却没有半点凭证。
作为藩王,父皇驾崩无法进京吊丧,已经是大不孝。
此刻!
朱允炆削藩!
莫说其他诸王,他这湘王何尝不在提心吊胆,自欺欺人活着?
见朱柏这般委屈心酸模样,朱元璋终控制不住情绪,缓缓起身,来到朱柏面前。
这一天。
朱元璋也等得太久。
若非他之过错,老十二焉能遭此大难?!
眼前的青年是如此出类拔萃,英才杰出,只是结局却…
长着老茧、粗糙的宛若花岗岩的手掌落在朱柏的肩头,朱元璋遭不住情绪,眼眶泛红。
这一刻。
那久久憋在心头的话语,终于能够吐露出来。
“吾儿天资聪慧,冠绝诸王…”
“缘何大事当头,这般痴傻?”
他赞赏朱柏的优秀!
也赞赏朱柏的果敢!
他!以他为荣!
可作为父亲,朱元璋却不情愿儿子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然勇气。
哪怕如燕王那般装疯卖傻,也好过因为这事而殉国,那太不值当。
“父皇…”
朱柏无声哽咽,过了一会儿,他忙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惊喜问道:
“父皇,您、您不是驾崩了吗?”
“怎会领着四哥五哥,出现在这里?”
六百里加急!
大明国丧!
难道是一出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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