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股烟气袅袅腾空,被窗缝漏进的金阳一照,似金粉洒了满堂。
“极好极好,不苦不涩...”
“是啊,口感很醇厚啊,靺鞨不愧为盛产烟叶之地。”
一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有节奏的夸耀起来。
韩玄晖和韩玄清兄弟二人心里头自然明了,他们夸的哪里是烟叶。
韩玄晖将手杖往一旁搁了,两手将那条病腿抬起往一旁挪了些许,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身子往后一靠,抬眼去扫众人。
“今儿阁老寿宴,五皇子和八皇子都到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奉旨东行观风问俗,虽不得前来,却也早在几日前便使了人递了话来,送了贺礼。”
“三皇子呢,也奉旨往南直隶那头去了,贺礼和话也在前几日一并到了。”
“唯独四皇子,是人未到,话也没有。”韩玄晖微微一顿,语气淡漠,“诸位,怎么看啊?”
其实众大臣早在今儿迈进阁府大门的时候就开始打听今日到府的皇子们都有些谁了。
这会儿,哪个皇子来了哪个皇子没来,贺礼和话都到没到,他们心里头都明镜似的。
本想着胡诌几句闲话便能躲过去这番问话,却不想,这位爷却是不想轻易放过他们的。
一时,众大臣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头一个张口回这话,亦谁都不敢头一个回这话。
毕竟,这位小阁老早已给出信号,他是要倒那位四皇子的,几位同他走的近的同僚也早已轮番给皇帝递了参四皇子的折子上去。
这个时候问这样的话,这不是明摆着趁着今儿这当口逼着他们这些以前没站队的人也站队嘛...
好半晌,屋内都哑然无声。
见状,韩玄清心里头逐渐不悦了,他到底不比胞弟能沉的住气,面上也不禁显露了些许。
韩玄晖面上倒是无甚变化,众人神色皆被他瞧在眼里。
指节在椅扶上一下一下的敲着,他陡然间朗声笑了几声,抬手一挥,“罢了罢了,我也不过是随便一问,诸位大人,切莫搁在心上,扰了今日兴致。”
闻言,众人提着的心这才都渐渐放了下去。
他们虽知这位小阁老并非随便一问,可也乐得赶紧绕过这个话题。
惊心之余,外头走进一人,众大臣们望一眼,纷纷起身朝其行了个礼,请安声此起彼伏。
“臣请五皇子的安..请八皇子的安...”
赫尔沁点头,抬了抬手,“诸位大人请起。”
在皇子们跟前,大臣们总觉着是不大自在的,因此,其中一人说笑着提议往老寿星那头去,其余人便也纷纷应承着离了书房。
房中一下子冷清下来,五皇子赫尔沁和八皇子赫尔舒落了座。
韩玄晖一面唤女婢给二人上茶,看了一眼赫尔沁,又垂下眸子,端起茶盏抿茶汤,眸底漫上一层墨色。
“那位钟家小姐呢。”
他语气极淡漠,似不怎么在意的随口一问。
赫尔沁身子往后一靠,阖了眼皮,一手摁向眉心,一下一下按着,语气也不甚疲乏,“别提了,她今日定是被我母妃给吓着了。”
韩玄清侧目蹙眉,很是不解,“怎会?方才臣撞见内人,内人说..娘娘今日见了那钟家小姐,可是一字都未同她言语啊...”
赫尔沁摇了摇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不知,本王想,大抵便是未对她言语,所以才吓着她了!
本王这个母妃...欸!罢了,不提了..”
赫尔沁重重叹了口气,未再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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