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骁冲出小院,冷风灌进衣领,他才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脚下像踩了棉花,深一脚浅一脚。
回到住处,廉骁推开门就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全是江凛川刚才说的话。
反复播放,一次又一次。
七天。
只有七天。
怎么阻止?
用什么阻止?
廉骁翻来覆去地想法子,连许星禾年龄还小这种借口都冒了出来,可跟她一样大的姑娘,很多都结婚了,这理由连他自己都骗不过!
“凭什么?”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震得叮当响,“明明我比他先认识星禾!明明我……”
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不甘心,像有团火在胸腔里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去他妈的!”廉骁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木凳,凳子腿咔嚓一声断了。
他又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狠狠砸在墙上。
缸子瘪了一块,凉开水混着茶叶溅了满地。
可就算砸了东西,那股怒火还是没地方发泄,反而烧得更旺。
突然,廉骁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名字,张辞书!
对,张辞书!
他也对许星禾有意思,现在联手还来得及!
廉骁连外套都顾不上穿,只穿着单薄的衬衫就冲了出去,冷风肆虐,他却浑然不觉,一路狂奔。
“咚咚咚!”他用力砸门,“开门!”
张辞书打开门,就见廉骁满头大汗,衬衫扣子都扣错了,脸色惨白得吓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廉骁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人捏碎,双眸赤红,“张辞书,星禾要结婚了,跟江凛川,三月一号就去领证,就剩七天了,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
张辞书愣了一下,表情恢复淡然,原来是这件事,“结婚是好事,为什么阻止?”
“好事?”廉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松开,指着他的鼻子,“那是你喜欢的姑娘,她要嫁给别人了,你居然说好事?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能不能争点气?把人给抢回来!现在我们俩联手,肯定能想办法拦住他们,先让他们领不了证再说!”
至于其他的,后面再想办法。
廉骁顾不上什么手段龌龊不龌龊,此刻他满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阻止他们!
无论如何,这证绝不能让他们领了!
不然自己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难道还指望他们离婚吗?
那恐怕要等到天荒地老!
军婚哪是那么容易离的,得层层审核,处处报备。
他爷爷的那些老部下,有不少人日子过得鸡飞狗跳,就因为顾及名声和影响,也只能硬生生凑和着过。
以后江凛川的前途只会越来越好,地位越来越高,他们俩更不可能分开。
张辞书依旧神色淡然,“谁说我喜欢许星禾了?我只是觉得她性格爽朗,为人正直,值得来往,仅此而已。廉同志,你的私事,恕我不能陪你一起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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