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句话,二赖子原本悬起来的心,终于落进了肚子里。
还是沈老师有办法,不仅杀了人,到现在军部都没查到他。
“我听说士兵开枪打中了人,是沈老师吗?”
冯秋实摇摇头,“不是,他如果受伤了,军部那天怎么可能没查到。”
关于替身的事情,只有他们夫妻俩知道,就连二赖子也不清楚,这也是他们最重要的底牌。
二赖子吃完药,感觉昏昏沉沉的,听话得穿上棉袄。
没过一会,他就觉得眼皮越来越重,靠在炕头睡着了。
他长这么大,几乎没吃过西药,所以对于他来说,副作用和效果都会额外明显。
冯秋实的心怦怦直跳,她按许明礼教的,快步走到屋角的炉子边。
炉子里的煤块烧得正旺,她悄悄把炉盖盖严,又用抹布堵住了窗户缝,只留了一丝小缝透气,确保煤烟能慢慢积攒,却又不会立刻让人起疑。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屋里,拿起放在炕头的一个烟袋。
那正是二赖子爹生前常用的那一个。
她颤抖着把烟袋塞进二赖子的手里。
“对不住了……”冯秋实低声呢喃了一句,不敢再多看,转身快步走出屋。
守在院外的两个士兵见她出来,随口问了句,“里面咋样了?”
“二赖子喝了药睡着了,看着挺沉的。”冯秋实强装镇定,“他屋里味太大,我实在待不住,先回去了。”
士兵们早就嫌二赖子家脏,之前进屋查看时也被那股味熏得够呛,闻言只点了点头。
其中一人进屋查看了一番,见二赖子确实是睡着了,便和另一个士兵挪到了隔壁空屋。
反正院子就这么大,人跑不了,待在干净点的地方总舒坦些。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
负责换岗的士兵推开二赖子家的门,一股浓重的煤烟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头晕眼花。
他心里一紧,快步走到炕边。
只见二赖子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躺着,脸色潮红,嘴唇却泛着青紫,伸手一探鼻息,早已没了气息。
而他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老旧的烟袋。
炉子里的煤已经烧尽,炉盖严丝合缝地盖着,窗户缝也堵得严实。
看起来,就像是感冒的二赖子怕冷,所以特意这么做的,结果不小心一氧化碳中毒死了。
“不好了!”
“二赖子死了!”
……
“二赖子死了?”
军部小院,许星禾猛地从木凳上弹起身,眼里满是错愕,“昨天还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突然死了?”
廉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就昨天没盯着二赖子,结果人就死了,就好像他办事不利一样,“刚接到消息,说是中煤烟死的!”
“中煤烟?”许星禾的手狠狠一拍桌子,“不可能,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们要查他的时候死了,哪有这么巧的意外!”
她抓起椅背上的棉袄往身上套,“走,去红旗村!”
红旗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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