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琛很快冷静下来,他看着周瑾寒紧绷的侧脸,缓缓开口:“是因为婉清,对不对?”
能让一个刚结婚没多久的女人,不顾一切要离婚,必然是周瑾寒触及了她的底线。
思来想去,除了叶婉清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被姜稚发现,而周瑾寒又偏护了叶婉清,他想不出其他理由。
周瑾寒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却也算是默认了。
他拿起酒瓶,又往杯子里倒了些酒,语气里满是不耐:“就因为这点破事,她就要跟我离婚。我周瑾寒,看起来就这么好说话?”
从姜稚嫁给她的那天起,就该知道,进了他周家的门,就别想轻易出去。
他布的局,哪有让棋子自己脱身的道理?
邵喻在一旁看得清楚,他朝着顾之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劝劝。
顾之琛会意,清了清嗓子道:“瑾寒,这件事本来就是婉清做得太过火了。姜稚心里有气,是人之常情,你作为她的丈夫,不该偏护婉清。”
其实经过这件事,顾之琛对叶婉清已经有些抵触了。
小时候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怎么越长越歪,心思变得这么恶毒?
周瑾寒没接话,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闷酒,仿佛那不是白酒,而是自来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声音低沉地开口:“姑姑去世前,最后一句遗言就是让我照顾好婉清……”
姑姑待他极好,从小到大,几乎把他当成亲儿子看待,这份恩情,他不能忘。他不能让姑姑的遗愿落空。
“我已经跟姜稚说了,这件事了结之后,就送婉清出国,以后再也不会让她碍着姜稚的眼,可她还是要离婚。”周瑾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烦躁。
顾之琛听了,却轻轻摇了摇头:“瑾寒,这些都是你一厢情愿做的决定,可你问过姜稚愿不愿意吗?在她眼里,叶婉清是伤害她无数次的人,而你,作为她的丈夫,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偏护那个伤害她的人。她会心死,会想离婚,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都说了,婉清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她是我的妹妹,我不可能看着她坐牢!”
周瑾寒猛地提高了音量,语气里带着一丝强硬,“婉清会出国,以后再也不回来,她为什么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非要揪着不放?”
一想到姜稚昨天冷漠的眼神和坚定的语气,周瑾寒就火大,拿起酒杯又灌了两口。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随后服务员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快递盒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周先生,刚才前台收到一个给您的快递,说是加急件。”
周瑾寒皱了皱眉,他最近没买什么东西,怎么会有快递寄到这里?“寄件人是谁?”
服务员低头看了眼快递单上的名字,又抬头看了看周瑾寒阴沉的脸色,声音放得更低了:“寄件人那边写的是……周太太。”
姜稚?周瑾寒愣住了。姜稚从来没来过这家会所,她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地址?又为什么要寄快递到这里?
他接过快递盒,指尖触碰到硬纸板的质感,心里莫名有些发慌。“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服务员点点头,快步离开了包间,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门刚关上,邵喻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凑到周瑾寒身边,伸长了脖子盯着那个快递盒,语气里满是戏谑:“哟,姜稚给你寄什么好东西了?该不会是……给你寄离婚协议书了吧?”
周瑾寒正低头找美工刀,听到这话,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天姜稚坐在书桌前写东西的背影,还有她那句“周瑾寒,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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