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的校场上,彩旗飘扬,鼓声震天。
红色的“顾”字旗、黑色的狼头旗插满了校场四周,随风猎猎作响,像是在呐喊助威。
鼓声是特制的“得胜鼓”,节奏激昂,每一声都敲在士兵们的心坎上,让人热血沸腾。
炮兵营的一百名士兵穿着崭新的黑色铠甲,铠甲上的铁叶擦得锃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们整齐地站在十门“镇北大炮”前,手里握着铜制的工具,眼神里满是激动和自豪!
这十门火炮,是谢家被迫送来的“赔罪礼”,炮身用精铁打造,泛着暗黑色的光泽,上面用鎏金刻着“镇北”二字,炮轮是坚硬的橡木做的,外面裹着一层铁皮,看起来威风凛凛,光是站在旁边,就能感受到它的威慑力。
顾北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腰间系着一条玄色腰带,上面挂着一把短剑。
他手里拿着一把铜制的尺子,走到第一门火炮前,手指轻轻拂过炮身的“镇北”二字,然后转过身,目光扫过士兵们,声音洪亮,像滚雷一样在操场上回荡:
“弟兄们,今天是咱们炮兵营第一次集体训练!”
“这‘镇北大炮’,是咱们对抗漠北人的利器,是咱们黑风寨的底气!”
“能不能用好它,直接关系到咱们能不能守住北疆,能不能保护身后的百姓!”
“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周围的旗帜都剧烈晃动,眼神里的坚定像火一样燃烧。
顾北满意地点了点头,举起手里的测距仪。
这是他根据古籍改良的铜制测距仪,上面刻着细密的刻度。
“首先,咱们得学会测距。”
他把测距仪递给身边的士兵,手指指向校场尽头的靶场。
“看到那边的木塔了吗?”
“高两丈,距离咱们这里五百步。”
“用测距仪看的时候,要把眼睛贴在这个小孔上,调整旋钮,直到木塔的影像落在刻度线上。”
“你们看,木塔的高度在仪上是一指宽,对应着炮口就要抬高三寸,这样铁弹才能精准命中目标。”
一个年轻的士兵举起手,声音带着几分紧张:
“王爷,要是刮风怎么办?风会把铁弹吹偏吧?”
顾北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问得好!刮风的时候,就要根据风向调整。”
“刮东风,就把炮口往左偏半寸;刮西风,就往右偏半寸;刮南风或北风,偏一寸就够了。”
“这得靠经验,多练几次,你们就有感觉了。”
接着,顾北开始讲解装弹的步骤。
他从旁边的木箱里拿出一包火药,油纸包裹着,上面写着“三两”二字:
“这是特制的火药,每包三两,不多不少。”
“装弹的时候,先把油纸撕开,把火药倒进炮膛里,注意别撒出来——火药受潮就会失效。”
“然后,再把铁弹放进去,铁弹直径三寸,刚好能塞进炮膛,不用用力推。”
“最后,用通条把弹药压实,通条要垂直插入,双手往下压,直到感觉到阻力,再拔出来。”
顾北一边说,一边亲自示范。
他拿起火药包,撕开油纸,动作轻柔地将火药倒入炮膛,然后拿起一个圆形的铁弹,轻轻放入,再拿起一根檀木做的通条,一头包着铁,缓缓插入炮膛,双手用力下压,通条“咚”的一声碰到了炮底。
他拔出通条,展示给士兵们看:
“看到了吗?”
“通条上没有火药残留,说明压得很实。”
“火药要是压不实,发射的时候就会炸膛,轻则火炮损坏,重则伤及自身,所以这一步,千万不能马虎!”
士兵们看得目不转睛,有的还拿出小本子,用炭笔飞快地记着步骤,生怕漏了一个字。
炮兵营的营长周虎站在队伍最前面,他是个老炮兵,之前只用过老式的土炮,射程近、威力小,还经常炸膛。
此刻看着这“镇北大炮”,他早就按捺不住,走到顾北身边,恭敬地躬身:
“王爷,末将想试试。”
顾北笑着点头:
“好,你来试试,记住步骤,别紧张。”
周虎深吸一口气,接过测距仪,走到火炮前。
他先闭上眼,回忆了一遍顾北说的步骤,然后睁开眼,将测距仪贴在眼前,调整旋钮,目光紧紧盯着远处的木塔。
“木塔高度一指宽,距离五百步,炮口抬高三寸。”
他嘴里念叨着,双手握住炮架上的旋钮,慢慢调整炮口的角度。
调整好后,他拿起火药包,撕开油纸,小心翼翼地倒进炮膛,再放入铁弹,用通条压实。
“准备就绪!”
周虎后退一步,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点火!”
一个士兵拿着火把,先吹了吹,让火苗变得更旺,然后慢慢凑到炮捻前。
炮捻“滋滋”地冒着火星,士兵立刻往后退了三步,双手护在胸前。
“轰!”
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都在发抖。
铁弹像流星一样飞出去,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奔木塔而去。
只听“轰隆”一声,铁弹精准地命中了木塔的中部,木塔瞬间倒塌,木屑飞溅,烟尘冲天而起,遮住了半个靶场。
士兵们都看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好!打得好!”
“镇北大炮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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